却说颜良杀退郝萌之后,便引着数百骑冲出重围,还未走多远,环顾左右,却不见了管统,便问道:“管统将军何在?”
一人回道:“管统将军被敌军围住,还未冲出。”
颜良大惊,随即勒马横刀,引着手下铁甲军原路杀回。此时纪灵等人正引兵追赶,忽见颜良折回,正心下生疑,那颜良已经纵马而来。纪灵与他苦战二十合,终究难以抵挡,亏得郝萌赶到,二将左右齐出,才挡住颜良的攻势。
此时颜良亦无恋战之心,只将大刀一挥,骗得纪灵闪避,便纵马往管统被围的地方而去。此时孙观正与其激战,忽见颜良赶来,便拍马而上,战未几合,便被他砍中左臂,从马上跌落下来。众军士见了,连忙将其救起,颜良则趁着这个机会,杀出一条血路,将管统救出。
此时纪灵、郝萌已经领兵赶到,三路兵马又将颜良、管统围住,但却困不住颜良。只见他纵马舞刀,一把碎金刃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刀,便能引来一阵惨叫,恍如战神!纪灵等人将他团团围住,却难以近得分毫,就好像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给阻隔了一般,或许传说中的杀气便是这样的吧。
杨恒在山头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里也惊骇无比,他早就知道颜良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纪灵、孙观也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但却难挡他一人之力,这说出去,谁能信?
而就在他出神的时候,颜良大吼一声,已经将纪灵击落马下,然后与管统领着几百残兵夺路而走,曹性大惊道:“军师,颜良他们跑了!”
此时杨恒看着颜良远去的背影,怔怔地出神,曹性又道:“那颜良勇猛非常,纪灵等人以三敌一,都胜不了他。”
杨恒忍不住叹道:“我在此布下天罗地网,颜良已然是笼中之鸟,却依然振翅而走,今日为他所遁,以后必然为我军之心腹大患。罢了,传令孙观、郝萌,去袭取即丘,纪灵随吾回临淄。”
如今再说颜良,他自救了管统,便引着百十骑望临淄方向而去,中间还遇到周仓领兵拦路,虽然最后冲出了重围,但最后却仅剩下十五骑,数千精锐竟然全部覆灭在了平谷之中。
他们经过了一夜的奔袭,又在平谷与刘备军发生了激战,如今已经疲惫不堪,饶是颜良强壮如牛,如今也不得不找了个大石头躺下,恢复一些体力。
管统也找了个枯草堆坐下,气喘吁吁道:“吾等遭此大败,若是被主公知道了,只怕难免一顿责罚。”
颜良道:“怪就怪刘备那厮太过奸诈,原以为他们打算袭取即丘,谁曾想居然下了连环套,你我二人就如同瞎子般往里钻,也不知道即丘那边如何了。”
管统道:“与其担心即丘,我更担心临淄。”
“为何?”颜良问道。
管统回道:“我等之所以长途奔袭于此,反堕奸计,究其原因,乃是眭元进告知我等刘备欲袭即丘,而他又刚从刘备军营过来。”
颜良大惊,问道:“你莫非担心眭元进为刘备细作?”
管统看着他,神色凝重道:“不无这个可能,而倘若他已经降了刘备,那么临淄城,只怕有陷落的危险。”
听了管统的分析,颜良被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翻身上马,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应速回临淄才行!”
随后,众人复又往临淄方向而去,只是在离临淄城还有十里的地方,便与高览的部队撞见了。
见到高览,管统吃惊道:“将军何以在此?”
高览回道:“听军士回报,二位在平谷遇伏,特来接应。”
颜良正要询问临淄城是何人把守,两边山道却突然喊杀震天,箭矢如大雨般落下。众人大惊,不知这些伏兵从何处杀出,也不知对面来了多少人马,只听得周围鼓角大作,箭矢纷纷如雨,手下兵士惊慌得到处乱窜,倒有许多是自相践踏而死的。
颜良在马上大吼镇静,高览、蒋奇等人亦喝令手下兵士进行反击,而就在此时,敌军中忽然冲出一人,竖眉环眼,虎背熊腰,使一杆蛇矛,不是张飞,又是何人!
张飞看到颜良,随即怒吼一声,纵马挺枪而来,颜良无法,只得应战。只是他先前在平谷与纪灵等人大战一场,身上还中了箭,此时碰上满气血的张飞,即便他再神勇,这个时候也难以抵挡。因此,两人只交锋了十余合,颜良便拨马而走,张飞引兵大杀一阵,颜良等人大败而逃。
及至众人逃到临淄城下,已经是正午时分,而他们身后也只剩下五骑,此时高览驱马来到吊桥下方,对着城楼喊道:“杨庆何在?快快打开城门!”
此时彭缪从女墙探出头来,喊道:“吾已降刘徐州矣!”说完,便朝高览射了一箭。
不过,彭缪到底是文官,没练过射箭,所以这一箭只射在了高览马前。而就在他惊怒交加的时候,城楼上却被抛下了一具尸体,正是杨庆!
见此情景,众人惊骇不已,而他们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原来是张飞正引兵赶来。颜良等人势穷力孤,不敢再战,只得弃了临淄,望东平陵而去,淳于琼与张臣见大势已去,亦只能打开城门夺门而走。
刘备得了临淄,旋即出榜安民,然后在临淄府衙内大宴群臣,大厅内丝竹之声漫耳,众人交杯换盏,相谈甚欢,极为热闹。
“诸位,今日我等可以在此喝酒取乐,全赖公等尽心辅佐,文官献谋,武将效命。”刘备举杯对众人道。
陈群笑道:“依在下愚见,此次我军夺得临淄,诸亮当为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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