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胡终于趴下了。“不对啊,古尊者的酒量,应该在五坛之上的呀!咋就醉了呢?”洪次玉不解,却迁怒于花千种,“定是你在这酒里边下了药!”她带着几分蛮横,果真拎过碗来嗅了嗅,却是摇头皱眉,找不出异常。她可是酒国世家,正宗宜城酒的二代传人,通常只须看一眼即可辨出纯度或真假的。当时拽着自个儿秀发喃喃道:“那晚在二贤庄与追梦斗酒,何止喝下这一些?”许宝钗使着眼色开解道:“喝太猛了,容易上头,再加上中午没吃饭……”“谁说没吃。咱们点了十几个菜,有熟牛肉、乌鸡汤、炸鸡腿……”洪次玉没心没肺地数了下去,许宝钗与徐明谨惟大摇其头。
装不下去了,摊上这么一个“猪”的队友,古月胡只能醒来。而花千种则笑了个花枝乱颤。
“真是佩服了,没想到前辈的解酒能力这么强!还有,追梦的酒量有您大吗?还真想见识一下。”花千种犹自夹带着浓浓的笑意,突然忍之不住,急忙扭头跑开,趴于栏杆暴笑了起来……
她一直是个注重形象的女子,从不大口吃饭,大声说话,何况是露齿的暴笑!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当属今晚笑得最开心,最放纵的了!
古月胡装醉的本事,几乎连金世眠也看不出来,所以,许多原来还不该死的人认为他醉了,当是觅得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因此出手偷袭,其结果不仅仅是蚀把米的问题,而是连命也搭进去了。今晚,古月胡发觉自己很难胜得过花千种,于是佯装醉了。如果洪次玉能够顺势接挡几碗,然后自己在合适的时候醒来,接着喝,方才能够有把握喝晕花千种,并且将追梦的去向套出来。呵呵,无语,洪次玉居然这么直肠子!脸儿实在挂不住,待得花千种入座,索兴和盘将追梦运用意识能量的功夫,将喝下去的酒自指间渗出,即那“弹酒神通”的绝活,不保留地交底托出。也希望花千种能够真诚对待,如实说来。
“追梦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出乎意料之外!这么说来,那绑着的绳子以及点上的穴道,对他根本就没有用。所幸有个铁笼子套着,加了保险,却不知能够关得了几时?”花千种想到深处,也便笑不出来了。她沉吟片刻,对于古月胡等人的恳求,只回答了一半。“据我所知,近日追梦尚无生命之忧,就看他与当今权贵如何博弈了。”
皇上、蔡京、高俅等人是当今权贵,她又何尝不是呢?!所以这句话没问题,而又误导了听者——谁人能够想得到,这“权贵”二字,说的是她自己。
狡黠一笑,复道:“仅此而已,罚您三碗酒。”证实追梦尚且安好,古月胡爽快地喝了。自语道:“看来是上官云飞掳走了追梦,献于皇上,而皇上正自为那所谓的反诗,考虑生杀,或者是怜惜他那才学武功,权衡去留。”不觉偷眼窥过去,花千种双手乱晃,急急撇干净,“小妹我,可没有这么说过。”真是狡猾,或称其机智。
其时夜风微微,水面平平,虹桥宽宽,如织的游人渐渐散去,灯火已阑珊。即便有烦心事,也搁置不理,仿佛目力所及的一切空间事物,全是古月胡、花千种等人拥有。一时心情大好,开坛再喝。
忽有三匹马儿踢踏踢踏驰来,并不急促,听来悦耳,分明是想过来平分月色的。来人远远地嚷道:“老板,还有甚么可以吃的吗?”声音雄浑响亮,爽朗简单。
“是武松!”竟是花千种先听出来。她不自禁站起,却怔住了。
马儿渐渐停了,武松跃下回走,将潘金莲自另匹马背接了下来。另一人是苏清晨。是苏清晨自阳谷县刑拘房里救了武松,当晚雇车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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