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浪奔跑了半个时辰后,找到一棵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手足并用爬了上去,然后再从这树跳到旁边的另一棵树上,经过接连几次的树与树的跳跃后,他自信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便停落在一棵大树的一段粗壮的横枝上。
坐定下来,他打开梁断玉的皮袋子,从里面取出一块铜片,只见上面刻着叁染伍三字。
他记起自己的那块铜片是肆玖捌,喃喃说道:“我是最后一个报名的,看来就差两个就凑够五百人参赛,那么要拿到前十名的话,我要拿到五十个铜片是最保险的!现在才有两块,还差四十八块。”
这时胸间的疼痛又再次传来,痛得他眉头也紧锁得像是打了结一般:“即使有幽冥真气的帮助,但是这断骨之伤非皮外伤那么容易修复,恐怕也要得两三天才可以。但是这有了这伤势的牵扯,出手也得大打折扣,难道这两天要歇业休息?那么再抢四十八块铜片岂不是更困难!”
“这个伤势,今天歇业是一定要的,明天就只能白天休息,等到伤势好转些才能晚上出动。我身怀冯仁昆老头一直推崇备至的神识感应,夜晚里可以不受光线的影响,最适宜进行打闷棍这种阴险无耻的活动。”
他左思右想之下,终于决定这个折中的方案,干脆躺倒在树杈上调养休息。
经过一夜的休息,许浪的皮外伤已经完全修复,看上去像是没有受过伤一般。现在体内的幽冥真气已经开始进行胸骨的修复。
金乌徐徐沉入地平线,一弯钩月渐渐地在天际显现其姣洁的面容。
许浪徐徐张开双眼,望了一眼天上的弯月,眼神露出一丝焦灼:“时间紧迫,要开工了。今晚的夜色最适合杀人!希望有一个丰硕的收获。”
他吃过野果后,提着长刀,纵身一跃,便无声无色地融入到漆黑之中。
这个树林极之广阔,而且枝叶繁茂,只有很少量的月华能穿透叶与叶之间的缝隙投射到地面,四周差不多都是漆黑一片。
许浪展开神识感应,同时调运起冯仁昆所教的天人合一调息法,收敛起自身的气息,如猎食的野狼般无声无息地在林中穿行。
一个时辰之后,他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个赤手空拳的男人,他正坐在一棵大树上吃着采摘回来的野果。
许浪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连一丝生人的气息也没有泄露出来。
他就是凭着这种行走移动能不动声息的调息法,借着牢房光线不足的环境,杀了许家派来的三十六个杀手,硬生生的从一名生手迅速成长为熟手技工了。
他已经离那人只有四尺距离了,那人还是没有发觉,津津有味的又啃起第二个野果。
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抽手长刀,如猎豹一般猛地从侧边窜出,猝不及防之下割下了那人的头颅,剥去了他身上的软甲,并取走了他的皮袋子。
他一路向北而行,半个时辰后又借着高超的暗杀手段,猎杀了一个目标。
一个时辰后,他穿出了密林,沿着一片平缓的山坡上行,不多时来到了坡顶。
盆地的夜晚看似平静,却杀机四伏,也不知道敌人藏身于何处,只要一个不小心暴露形迹就会被人伏击。
许浪深谙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先将自己藏身得好好的,再小心的伸出头从坡顶往北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条河溪环流经过。
溪边怪石林立,其中一块怪石上站着一个散披长发的高大汉子,浓眉如剑,方脸厚唇,约三十二三年纪。
这个高大汉子就这么的负手仰首问天的站着,仿佛是整片天地的中心,许浪一眼就看到他,目光不自觉就被吸引住,停留在他身上。
那个高大汉子似有所感般,忽然转头往许浪的所在望去。
许浪顿时觉得自己如同被一只凶猛异常的野兽盯上一般,全身血液仿佛凝结了一般似的,冷汗涔涔而流,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好不容易等到那个高大汉子将视线转移,许浪才如释重负,长长的透出一口气。
虽然他与那高大汉子相距至少有二十多丈远,兼之夜里视线不好,他也不敢确定那个高大汉子那转头的一眼,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不过他很明确知道,这人很危险,自己绝非其对手。
为了安全起见,他打算悄悄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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