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已再次舒张开神识感应,身形化作一道轻烟,融入黑暗之中。
许府后院的地形他最熟悉不过了,他的前身在那里生活了近十八年,一草一木,亭台楼阁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畅行无碍。
只见他俯颈矮身,脚尖轻踮,双腿飞快交错,如水中游蛇,又像林间鼯鼠,几乎让人产生“贴地滑行”的错觉。那水一般流畅,全无顿点的动作,与其说是“武功”,更像是由灵敏的知觉、发达的肌肉,以及不可思议的反射动作所融合成的运动本能。
一炷香时间左右,他已悄无声息的来到湖中栖霞亭的亭顶。
他的正前方,正站着两名背着箭囊的黑衣人。他们左手持长弓,右手已搭箭在弦,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远处那正在激斗中魏古楼和花掩月的战况,准备随时出手,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后竟多了一个人。
许浪勒断了那两人的脖子后,从栖霞亭跃下,再次融入黑暗之中,向西朝着百艺楼台奔去。
两刻之后,他顺利清掉了潜伏在百艺楼台和苍松照壁上的六名箭手后,再清除了西外墙墙头伏着的五名箭手。
在附近游弋了一会,确信再没有弓箭手存在,他便收敛了气息,立即疾速向花掩月和魏古楼激战之处潜去。U.knshu.om至于金公子,许浪懒得这个长了皮囊脑子还没完全发育的情敌。
漆黑的夜幕下,夜风凛凛,几条火柱熊熊而烧。
魏古楼的脸色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映下,阴晴不定。他刚刚才和花掩月缠斗了数十招,两个互对一掌后又各自分开,退回到原地。
一颗颗黄豆大的汗水从额角往下流淌,却被魏古楼两道紧锁的灰白长眉拦挡着去路。
他扁平的胸膛此刻有如风箱一样急速地一起一伏,大口大口地吸气然后又大口吐出。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和背后几处皮肉翻卷的伤口,正在用火辣的痛感提醒着他眼前的糟糕情况。
更不用说体内还有一道随着那招一剪寒梅破体透入的冰寒内力。
它才是最烦透心的,它一直试图冰封凝结他的血气,甚至游走于经脉中,要进入他的心脏并且想要冰结它。
他试着运行内力强行将它驱出体外,但这个花掩月一直纠缠不休,根本不给他充裕的时间来驱除。
屋漏兼逢连夜雨,他发现了形势越发对自己不利。
他安排了十几个厉害的弓箭手利用夜色潜伏在后院的各处,对他支援及压制对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觉那些弓箭手对他的支援越来越少,到现在甚至没有了。
“他们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人从中坏事呢?”他心里掠过这个念头,但眼前的形势已不容他再深究这个问题,花掩月再次挥剑攻了过来,短剑爆出夺目的光彩,如雨点般的剑影覆盖了魏古楼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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