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浪略一思索,说道:“其二,如果说它是从金刚杵延伸出来的,也有不对,你看材料,这金刚杵是通体都是用琉璃精金所铸,但这刀身却黑乎乎的,不知是何种金属所铸。两者显然不是同一种材料,但若果说是铸造时拼凑,又看不出接口细缝,刀身是浑然天成和这金刚杵连成一体的。”
花掩月点头道:“嗯,你观察得很仔细,还有其三吗?”
许浪摇头道:“没有了。”
花掩月赞赏地看了许浪一眼,道:“我平素喜欢兵器,恰好也知道此刀。这把般若刀的全名叫般若杀刀,相传是一百多年前云藏高原密宗塔拉昭宫的宝生尊者的所用兵器。他出家前曾是魔道名门无恨狱的内门弟子,杀人无数,江湖中人称他为血手修罗,后来感悟佛法慈悲后毅然弃暗投明,皈依塔拉昭宫。”
她轻抚着刀身,继续说道:“宝生尊者返依后,深悔昨日的种种不是,于是在大日如来佛像面前亲手折断其一直所用的武器修罗杀刀,以示放下屠刀,斩断过往的因果尘缘,并用塔拉昭宫的镇宫法器般若降魔杵划破胸口,以鲜血画成下摩诃萨耶法阵,许下宏愿余生要斩妖除魔,渡世救厄。佛祖感其真心,天降佛光以莫大佛力将他的两件兵器合二为一。这就是这把般若杀刀的来历。相传它兼具杀佛灭魔的无上威能,许兄,要不要试试它的厉害?拿你的钢刀出来和它比试比试。”
许浪笑道:“好啊,我听你将它说得神乎其神,正有此意要一试究竟!”
他抽出钢刀,往般若杀刀上用劲砍去,“叮”的一声脆响后,两刀相交之处冒出几点火星。
他往般若杀刀上看去,只见刀身上丝毫无损,依然漆黑如故,连一丝白印也没有,反而那把钢刀的刀口却崩了一个小口。
许浪惊叫道:“咦,坚不可摧,果然是名刀!”
他再将般若杀刀往钢刀上砍去,竟然一刀就轻易的将钢刀一刀两段,感觉就像是用刀切断野草的草茎一般轻松,而它的锋刃竟然一丝一毫损伤也没有。
他来回地抚摸着般若杀刀的刀身,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高声连呼:“好!好刀!不但坚不可摧还削铁如泥,好刀!”
花掩月看到许浪这般开心,心中亦是很欢喜,甜甜一笑,顿时满室生辉。她说道:“许兄,你可知道萧残寂前辈为什么要留下这刀吗?”
许浪摇头说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的想法?”
花掩月一双凤目盯着许浪的眼睛,正色道:“我想萧前辈的心意是这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利益纷争,谁也摆脱不了争夺仇杀的漩涡,可是在你举起屠刀之时,心中要秉持一丝慈悲之心,能不为恶尽量不为恶,即使为恶也不可越陷越深,回头是岸!”
许浪叹道:“回头是岸,只怕没有值得可以回头的人和事,又何处是岸。”
花掩月低声说道:“傻瓜,如果你将我放在心上,我就是你的岸。”
许浪满怀期待的望着花掩月,缓缓说道:“我当然将你放在心尖上,可是你也要将我放在心上,我才能真正有了可以上的岸,否则我还是苦海无涯。你愿意吗?”
花掩月脸上一红,横嗔许浪一眼,柔声说道:“我愿意!”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以遮盖脸上飞起的红霞。
这细小的声音在许浪听来,却如黄钟大吕般震耳欲聋,亦如惊涛骇浪在他心岸上拍落,激起千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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