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司马家传出消息,司马子龙进入家族禁地进行闭关修炼,以备战半年后的庆国三年一度的天下武斗大会。
消息一出,南疆上下振奋。
小六将军终于要出战了!民众欢呼雀跃的同时也隐隐担忧,就算没有老一辈的宗师压制,各大家族年轻一辈的子弟近年也惊艳无比,尤以秦家文君为最!
远在沧州的东大门前,一骑高头大马缓缓进城,上坐着一个身影高挑的英姿飒爽的女武者。
一身束袖窄身的黑色秀金锦长袍,衣摆与袖口处皆有着金丝卷云纹,袍子内露出镂金缠枝散花的镶边,束着同样金边的勾雷云连纹腰封,上挂银丝线绣白鹤展翅的荷包,脚蹬银丝提花暗纹长靴,外罩了银丝滚边的黑色薄氅。一头青丝随意的束成了冠,上插一支素纹青玉簪。
女子长眉上挑,衬得一双丹凤眼凌厉无比,下巴微抬,薄唇紧抿,在烈日下仿若闪着灼目的光芒。
“文君小姐,刚才从百晓生处获知,洛城司马子龙从今日起闭关修炼,备战武斗大会!”身边一女护卫禀告道。
“嗯,从六年前开始避战,此番他总算出战了!拿下玄鹰面谱者后,再回返秦家大营。”女子一甩马鞭,加速进城,吓得盘查的士卒纷纷退让。
回看洛城这一边。
修养了三天的赤雨,在自身秘术和金仓良药治疗下,伤势已然痊愈。如此伤势,闫小乙一时半会绝对好不了。离城之夜,赤雨以闫小乙的身份,给驿馆留下口信,言称“影子有内鬼,伤重匿藏”,于是便销声匿迹,至于侦查司和暗察司头目如何看待闫小乙被袭击一事,就不是闫小乙需要关心的。只是,他们知道闫小乙倒了,却不知赤雨仍可活动!
需要更多的干扰,需要更多的落子!赤雨心道。
此刻,正午时分,一身普通武者打扮的赤雨倒挂在淮河边的一棵高大茂密的树影内观察着这三天里洛城的变化。
车水马龙,各路小贩吆喝,商铺林立,招呼买卖声不断。茶楼酒馆上下内外,武者,侠客,商旅,争吵喋喋不休。一派繁荣景象,如常。
外部势力的增员并无发现,但不代表没有。至于内部嘛,哼哼。赤雨瞭望庆丰楼方向,笑了笑。算算时间,也该来到了。今夜,该来一记敲山震虎了!
双腿一松,贴着树身缓缓落下,赤雨带上一具小胡子武者人皮,闲庭信步开来,慢慢融入民众当中。
“嘿呦,今日是琴大家登台演奏啊!大家快去捧场!”不知是谁那么吆喝一声,庆丰楼外的百姓纷纷涌入庆丰楼内,赤雨亦被人群推搡着进了庆丰楼。
所幸庆丰楼的迎宾大厅是开放性的,民众进了楼内后,便进入一片四面开阔的场地,中间一个半圆形舞台从靠墙的一面伸出,悬在半空,足有一楼之高,此等设计也是为了方便下方更多的寻常客官可以看到表演。
至于场地四周各有一条楼梯可以登上二层乃至更高的楼层。从二楼开始便是上座,围绕着舞台的一席席窗口位,上座者非富即贵。至于更上层的雅间愈发少却愈发神秘。达到这种层次的人,可能就不是一般只为图乐而来了。可以说,前翻有幸进入三层拜见琴清的赤雨,已是莫大荣幸了。
洛城第一楼,赤雨前翻两次前来都匆匆离去,此次倒可以细细玩赏一番。毕竟此时我的身份是个隐形的富家子弟嘛,另类的小胡子彰显着我是来自东齐地的韩家子弟。
“嘿,敢问贵客可是来自齐地的韩家公子?”一个身穿青衣制式衣袍的中年迎客快步来到赤雨跟前,躬身弯腰延请赤雨上楼。
赤雨也不多话,一颗豆大的碎银随后往后一抛,准确落在迎客的怀里。
“哦呵,多谢韩公子赏赐,楼上雅间请!”迎客满心欢喜,冲上赤雨前面带路。
赤雨折扇一指舞台西边一不引人注意的二楼雅座道“本少爷就坐那里吧。”
“好好,只是,”迎客先道好,待看见所指之处是个偏僻角落“公子,那里可瞧的不太真切,琴姬舞娘的演奏可都面相中央呢。”
“拍”一声,赤雨折扇一收略重力砸在迎宾者头上,然后一指那雅座的不远处一扇窗帘,正是舞台演出的后台,此时帘门轻飘,正隐隐约约看见里面一丝春色。赤雨大手一摸唇边的两撇小胡子,轻佻反问道“真不真切?”
哎呀,这位爷原来好这口!迎客这一岗位不等同小二或者龟公,一般都有着一定的见识和眼力,专门用来招呼高一层次的客人。从赤雨进门,就立马被几个同样服饰的迎客者瞧上,两撇小胡子,轻佻无礼,算是东齐侯韩家子弟的典型形象了,那可是千金一掷的主儿,可惜不少韩家子弟都有些怪癖,虽少有为祸百姓,但也难登大雅之堂。
不好好看演出,却爱偷窥那后台帘门一进一出暂露的春光。韩家子弟果然都有怪癖。迎客心里想着,也不再另外推荐了,直接引着赤雨来到西边最靠近后台的雅座,便招来小二上酒菜,随后站一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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