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狸儿踏上屋脊,耳中便听不太清姨姑的诵经之声,心中泛起了恶心,不由得运转血气抵抗。
血气涌入双耳,浑身为之一爽,美人毛尸的歌声现在听来,也不过是普通的阴间玩意。
可白泰官却没有这种神通,佛狸儿见他又咬破了嘴唇,鲜血流出。
“渴~”
一声儿童的脆叫响起,佛狸儿心中一惊,这刚落草的婴儿,怎么可能说话!
再想提醒白泰官,却已经来不及。
只见那毛尸听到了婴儿呼渴,立刻扭转螓首望向白泰官。
白泰官也不虚她,踏前一步,大喝一声,双手长刀搂头斩下。
毛尸举手便挡,咣当一声,仿佛金铁相交,火花四溅。
佛狸儿趁机挥刀,刺向毛尸的脖颈,却见她闻声枭顾,脑袋不可思议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张开朱唇,露出一根根钢钉般的牙齿,一口咬住佛狸儿的刀身。
佛狸儿连忙抽刀,却如扎在石中一般动弹不得,他运动神力,只听见“滋啦”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响,钢刀从毛尸的嘴中拔出,刀身却被生生划出数道凹痕。
白泰官趁机变招,双手握刀回身横斩,借助腰力,要把这毛尸一刀两断。
没想到这毛尸仿佛周身长着眼睛,明明头对着佛狸儿,身体却闻风而动,全身仰倒,一手两脚,三肢反向着地,把一个巨大的黑毛肚子对着月亮。
白泰官一刀空了,顺势抬脚要踢毛尸的肚子。
毛尸立即手脚并用,爬出老远。
白泰官眼前一亮,说道:“攻她肚皮!”
二人一跃而起,追上毛尸,双刀乱舞,直指毛尸的肚皮。
此时知道了敌人并非全身铜墙铁壁,二人压力顿时大减,施展出平生所学的武艺,逼得毛尸辗转腾挪,缩到屋顶角落里。
佛狸儿欺身上前,矮身直刺,毛尸伸手想要抓住佛狸儿的刀身,没想到这一招不过是虚晃,佛狸儿立即垫步侧闪,毛尸一爪砸漏屋顶,插入房梁之中。
白泰官那边长刀挥出,毛尸此时一手抱婴,一手还在屋内,只得抬脚应对。
白泰官心中不服,又全力拼了一刀,只震得户口发麻,毛尸金鸡独立,姿势诡异,却站在当地纹丝不动。
佛狸儿却心中一喜,大喊一声:“下去吧!”
刀插脚下,没入刀柄,用全力划出,半个房角的砖瓦被他掀开,如雪崩般齐整整滑落,站在上面的毛尸刚刚拔出手臂,此时顿觉脚下一空,身体跌落屋顶。
白泰官大喜,随之一跃而下,佛狸儿赶忙拔出刀来探头查看,没有见到摔落的毛尸,只见屋后的院墙上,破着一个大洞,想来便是这美人毛尸的来处。
佛狸儿想还刀入鞘,却见宝刀已经卷刃扭曲,成了一把废铁,干脆扔在地上,跳下房顶,钻进破洞之中,紧紧追赶。
没曾想那毛尸速度极快,白泰官也是轻功甚好之人,佛狸儿只靠一双脚,穿过两层院落后,就被他们远远抛在后边。
幸好这一人一尸不走正道,四处破坏,留下各种痕迹,佛狸儿因此才能远远缀着。
可这张好古的宅院又大又乱,如同迷宫,佛狸儿转来转去,就迷失了方向。
只见院子和院子间夹着花园,花园之中又围出院墙,中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现在全都漆黑着毫无人影,阴风吹来,轻纱幔布随风飘荡,如同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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