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这会已缓过劲来，面色逐渐红润，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却是又是让他脸色有些发白。
转头看到师父惊讶的表情，林云压下心底的激动，学师父平淡的一挑眉毛，眼中透露出千言万语。
冷秋月立即从徒弟的千言万语中提炼出一句话：“师父，你徒弟是不是咱们村最靓的仔！”
于是淡定的微一颔首，给了徒弟一个肯定的眼神，包含着万语千言。
林云也立即从师父的万语千言中提炼出一句话：“只要为师在，你永远成不了村花。”
空中的乌鸦鄙视的看着这对师徒，进化多失败的生物啊，鸟大爷我还能发出几十种声调，这两蠢货只能眉来眼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乌鸦一边咸吃萝卜淡操心，一边充满优越感的飞走了。
果如乌鸦所料那般，在徒弟接收了冷秋月好几个复杂的眼神，却不能给出明确的回复后，冷秋月终于开口了。
“到底生成了多少道剑气。”
林云也是暗松口气，这半天用眼说话着实有点累，主要还是师父虽然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但反反复复就那几个眼神，实在是猜不出想表达什么，一着急只会瞪眼，除了漂亮，基本一无是处，哪有我将眼神处理的这么细腻到位。
唉，花瓶么？师父终还是个偶像派啊。
听到师父的问话，林云答道：“十万八千道剑气啊，我跟师父说过的。”
说完还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师父那只捏紧又缓缓松开的手出卖了他的想法。
“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对师父说。”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林云突然想到自己在冲第四脉时，破损了一道剑气，忙说道：“是十万七千九百九十九道剑气。”
冷秋月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这少说一道剑气就糊弄过去了？为师看起来智商这般感人么？
“最后一次机会。”
林云这时却惊喜的发现，冲第四脉破碎的那道剑气竟没有被脉门吞噬，而是分裂成了两道剑气。
这一发现让林云兴奋异常，连忙对冷秋月说：“徒儿很严肃的告诉师父，这剑气的准确数字是十万八千零一道。”
冷秋月的脸如黑锅，眼皮耷拉的看着林云，仿佛猫儿看着一只花样作死老鼠。
“很严肃？”
“嗯！”
“十万八千零一道剑气？”
“嗯！”
这徒弟不会冲脉冲傻了吧，我来给他调节调节。
冷秋月不一会就在地上觅得一根称手的柳条，在手中来回抖了抖，便听到“唰”，“唰”的破空声。
这时，林云好像才发现氛围有些不对，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杉树林中便传来一首颇有韵律的童声独唱，时不时还有一个成年男声旁白。
“啊阿啊~”
“十万，嗯？”
“啊阿啊~”
“八千，嗯？”
“啊阿啊~”
“零一，嗯？”
“啊阿啊~”
“很严肃，嗯？
“啊阿啊~”
“你确定是剑气，不是屁，嗯？”
“师父，打人不打脸……”
……
冷秋月在徒弟身上施展了一套剑法后，身心愉快。
林云揉着屁股走在师父身后，摸到痛处，还不时咧了咧嘴。
冷秋月因道远大师圆寂，从而想到惨死的掌门师尊和诸多同门，触景生情，悲伤莫名。嘴上虽未多说，心中却是极度压抑。
这一生追求的剑道已无法修行，身负血海深仇却没有反击之力。
一路上被林云忽悠的所谓行为艺术，无非是一种对自我的放逐。
冷秋月还是那个冷秋月，从未变过，依然是那个至情至性之人。
只是以前的冷秋月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关门弟子，被掌门师尊关在门内，什么事都不用管，一心练剑的天才弟子。
如今的冷秋月，是一个可以为了受伤徒弟，抛开清冷孤傲的性子，舍去脸皮讨饭的人；甚至为了给年幼的弟子一个安稳之所，为了一个临终老人的承诺选择出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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