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了,王冬芝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县城里盘查严格,出城进城还是很不容易。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诊所的橱窗满是雨点,早晨,王冬芝正在诊所橱窗前擦玻璃,“冬芝”,听见后面有人叫自己,回身一看,是爹爹王久,王久的样子吓了她一跳,王久黑瘦黑瘦的,颧骨突出,穿的衣服很破就,头发也很长,“爹爹”,王冬芝惊讶的叫了一声,王久挥挥手,作了一个进屋的手势,先走进了诊所,王冬芝也马上跟着进了诊所。
李振和看到王久进来,模样憔悴,也很惊讶,“王老哥,你来了”,早晨诊所还没有人,他领着王久向后面走去,王冬芝也跟了过来,在柜台一侧,是一个小走廊,走廊两侧是几个房间,左侧是储存中药材的库房,右侧是几个卧室,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是王冬芝和欧阳冬的卧室,卧室内挂着几件王冬芝和欧阳冬的换洗衣服,有一个挂着粉色帐篷的床,还有几把椅子,三个人坐好,王久问:“冬冬哪”,王冬芝回答:“今天起得早,和李梅出去玩了”,接着又着急的问:“爹爹,出了什么事”。
王久喘了一口气说:“塔河让日本占了,我们损失很大,这次日本人是从瑷珲城出的兵,日军和警备队一共将近一千多人,分两路进来的,原来我们只提防松佳县的日本人,没想到日本人会从瑷珲城方向过来,几百里哪”。
王久这个消息让李振和和王冬芝心情沉重,塔河丢了,家回不去了。过了一会儿,李振和又沉重的问:“王大哥,自卫团牺牲多少人,吕团长怎们样了”。
王久压低声音说:“自卫团的弟兄牺牲了一大半,吕团长还好,他领着剩余的十几个弟兄逃了出来,准备去哈尔滨,在哈尔滨周围建立看日游击区,坚持抗日斗争,根据目前的形势,咱们这里的抗联的所有工作转入地下,吕团长指示我们这些人建立地下交通站,坚持抗日活动”。
王冬芝给爹爹王久倒了一杯水,看着爹爹问:“我们的工作,下一步如何安排,我和冬冬出哪里”。
王久看了看李振和,说:“我和赵转德在五合镇开了一家山药材商铺,这样便于和吕团长联系,也有理由进城与李大夫接头,松佳县城里的就靠你们几个了,还有红叶酒楼的王强,警察署和警备队都有我们的人,如果有事会找你们联系”。
王久扭头看着王冬芝说:“闺女,有点事和你商量,就是冬冬怎么办,你有什么打算”,听王久这么一问,王冬芝有点发蒙,冬冬和自己在一起呀,这几年王冬芝亦妻亦母,已经习惯了和欧阳冬在一起的生活,很难分开,于是就说:“冬冬和我在一起,我去哪,他去哪”。
王久叹了口气,说:“闺女呀,地下工作很残酷,也很危险,冬冬还是个孩子,不适合做这样工作,如果他暴露了,整个地下组织都危险了,山里生活太艰苦,也不适合他生活,吕团长的意思把冬冬送走”。
一听自己要和欧阳冬分开,王冬芝难受极了,瞬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看着爹爹王久问:“塔河家回不去了,冬冬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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