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望着空空的大路发呆,一股怒火蹿上来。
砰……。
他一脚踢到凉亭柱子上。
“好疼,好疼。”他踢的狠了,感觉骨头都断了。
他搬起脚,原地独脚跳,跳了一会音海感觉一阵一阵的疼。
“苏慕遮……”他把手指触在一起。
“你受伤了?”苏慕遮急道。
“还不是你那保命的招式,爷没炸了就是好事。”林寒额头上淌下豆大的汗珠子,疼的已经站不住了,一只手撑住柱子弯下了腰。
苏慕遮半天没说话,很久突然笑道:“你这是正常反应,正在纳音入海。不过你强行聚集音能,以你现在的水平,没死也算奇迹了。内伤嘛,肯定是要有些的。你修养三个月,千万不要动用音能。按我说的功法老实行功,音海会慢慢恢复的。”
林寒没空搭理他,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巨裂的疼痛从音海蔓延到全身,就像有一把锤子要把他骨头要节节锤断。
“啊……”他大声叫出来,眼前的亭子一片殷红,
“疑?疑?断木续接,你怎么会这个?”
林寒没用心听苏慕遮的话,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要把他见的到的人全部撕碎。
“你在哪?你给我出来!”林寒昏头转向的找刚才说话的人,眼前全是人影,一把向柱子抓去。
“唉!”苏慕遮叹口气,“一切还早,你这样会走火入魔的。我先帮你压制住吧。”
悠扬的笛声从林寒的脑袋里响起来,林寒全身一震站住不动了,全身说不出的舒爽,就像被一股洋流平地托起来,直上云宵,美妙的形容不出来。
苏慕遮一曲吹完,他慢慢的能动了,疯了似的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往降龙山的方向跑。
“林寒你不去厉阳,要去干什么?”苏慕遮急道。
林寒大叫:“我受够了,我要回家,你们先教我什么破功夫,害我的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又找人抓了宋晴末逼我去厉阳。我不干了,你们愿意找谁找谁去吧!”
崔九一直让他去厉阳做官,宋晴末又奇奇怪怪的被抓走,换人的地点还在厉阳,不是他们搞的鬼还能是谁?
林寒骑的飞快,身边的景物快速更换。
苏慕遮耐心的劝他,说了很多大情大义的话,他都像没听到。
苏慕遮笑了笑,唱道:“於是众人聚观者,无不流涕,都唾骂李公子负心薄幸……”
这不是洪升《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吗?林寒读过这段子,苏慕遮在拿负心李公子在比喻林寒,从他嘴里唱出来,听不出唱腔但有滋有味。
一字一字打在林寒心上句句诛心,他使劲一勒缰绳,把马头转个方向,大声喊驾,抖动缰绳,往北面的厉阳急奔。
家什么时候都能回,表妹可只有一个,先救回表妹再回家!
太阳升至头顶,火炉一样往出冒着热气。
林寒是现代人,出门有车,家里有空调,哪受过这么久的暴晒。
刚才是心里有气,才没感觉出热,现在气稍稍顺了些,感觉都快中暑了,并且还很饿。
他一扬头看到路边搭着一个简易的凉棚,一位老人正在煮面条。
他把马绑在拴马桩上,和老人要了碗面,一碟小菜。
打听去厉阳的路。
老人正在盛面条,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去厉阳经商,还是考科举啊?”
“经商。”林寒抬起腿,支在长凳上,随口回答,总不能说是去救表妹。
老人把面放到桌子上,“客官我劝你一句,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厉阳就不要去了。到厉阳要过望江郡,那边吕国又来打咱们了。兵荒马乱的,你过不去的。”
“什么?正在打仗。”
林寒脸色变了,提着心付银子,面也不吃了,解下马缰,表妹去厉阳也要过望江,这要陷进乱兵里该怎么办。
他担心的要死,一路急催小白马,路上还算太平,遇到几个乱兵都躲过去了,不日到了望江城下。
城门紧闭,高挂免战牌,城墙上站着一队兵,举着帅旗。
这是一个……一个萧字。林寒满意的点点头,这一路走来,见多了这个朝代的文字,也能从字型推算出是什么字。
旗下坐着两个人,一个年长的和一个年轻的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像似在下棋,年轻人后面站着一个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狗耳朵!林寒认了出来。
下棋的是苦瓜脸,和土财主。
几个人到清闲,外面打仗他们还有闲心下棋。
这下好了,遇到熟人表妹有救了。
林寒快马骑到城下,停住马。
“嗨,苦瓜脸,狗耳朵,土财主,是我。”他挥舞着胳膊大声嚷。
也不知道是城高,声音传不上去,还是风大把声音吹散了,上面的人一动不动。
这几个人在降龙山就冷的要命,现在还这么能装!
你们到说句话啊,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不帮,还怎么救表妹?
他又喊两声,还是没人搭理。
林寒一股火顶上来,下马从地上抓起石头,往上面扔,“我让你们装,让你们装。”
石头都打到免战牌上弹下来。
狗耳朵早看到他了,一直没理他。
直到他扔石头,才面无表情的说:“少爷这个人对你大不敬,我把他射杀了。”
他转过去和射手要弓箭。
土财主看也不看他,说了声慢,爬到苦瓜脸耳边耳语几句。
“嗯,是像。”苦瓜脸撩起袖子,把一颗黑子下到棋坪上。
林寒本以为进不去城了,牵着马正想别的路绕过去,突然听到身后咣当一声响,转身一看,两个兵卒正在招手叫他。
林寒很开心,就说有熟人好办事,进城了!进城了!
他牵着马,大摇大摆的往走城门里走。
“你们好,大家幸苦了。”
城门突然哐一声关上了,吓他一跳。
从旁边蹿出来十几个兵卒,个个拿着武器,气势汹汹把他团团围住。
“抓奸细,抓奸细了。”
过来几个力气大的,把他掀翻在地,五花大绑起来。
“误会,误会了,我不是奸细。”
林寒使劲挣绳子,又一名兵卒过来,用布把他嘴堵了,押着他往城里走。。
望江大狱,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所在,门口一对涂了黑油似的狴犴。两个狱卒也黑色铁塔似的站在两边。
“你老实呆着吧!”两名狱卒把林寒扔进了牢房,扭头走了。
林寒站不起来,把头伸到勾阑上想把布蹭下来。
林寒,林寒,小淫贼你也进来了。”林寒听到有人叫他,
他往对面牢房一看,凉亭那位青衣女子,很悠闲的躺在牢里。
她手搭在头下枕着,左腿搭在右腿上,两条大长腿。线条凹凸有至。
林寒就没好好看过她,这角度一看还是名美女。
呜呜呜呜呜呜……林寒说不出话,只能冲她嬉皮笑脸。
“你这小淫贼也有今天,你的表妹呢?是不是在另一间牢房?”
林寒冲他又耸鼻子,又挤眼。“你还笑我,也不和我一样进了牢房。让你老追着我要东西,活该!”
林寒一边瞪她,一边蹭脸上的布。
“冤枉啊……”一连串凄惨的呼声,惊的他停下动作,往外抻着头看。
“哈哈……小淫贼,你完了。这是来人要你的命了。”
女子抬腿坐到勾阑下面,等着看热闹。
走廊里过来三个人,站到林寒牢房前面。
林寒看到为首的是狗耳朵,后面是两位长相很凶的狱卒。
这下有救了,这不就来了熟人了?
狱卒打开牢门,狗耳朵让他们拔下林寒嘴里的布,并且向林寒眨眼睛。
“说你是不是奸细?”
狗耳朵把耳朵凑到林寒嘴前面。
林寒以为是他怕后边的狱卒听到他们说话,小声说:“是我,我是林寒。”
狗耳朵飞快的把他嘴堵住,看看身后说:“犯人已经招供,是来我们萧国刺探情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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