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提供的线索和没提一样,禄国这么大,短短两天时间,让林寒去哪找怨天环。他看了一眼墙边的茶碗,对禄小小说:“你和我说过,你有一个解毒的绝招,治疗的方法复杂,也很危险,一直就没用过,现在是情况危及,你能不能给公主试一下?“
他故意放大音量,足够让所有人听到。
禄小小急道:“什么?你这是……“
“你就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林寒打断她。”公主能不能活就要看你了。“他向禄献王一揖,”能不能让我们一试?“
禄献王着急女儿的病情,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过,“能救活公主,就能救活本城百姓,本王愿意让你们一试。“
林寒道:“既然方法复杂,我需要更多人手,能不能把秦朗和双裳请过来?“
禄献王差人叫三个人过来,林寒又让遣散所有无关人。人走光了,禄小小叫道:“林寒你是什么意思?你让我怎么救公主?“
林寒指着那只杯子道:“这杯水是京师兵端给公主的,我猜的没错的话,京师兵里有奸细。”
禄小小道:“你是要敲山震虎?”
林寒说:“所以我才请大家来,一会让月儿假扮公主,你们要盯好所有京师兵和家丁。奸细听说公主病好了,定会出府找敌人相告。“
林寒要找到潜在府里的奸细,带他出府找到怨天环的位置,虽然希望渺茫,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算盘打的好,他却忘了一件事情。禄国虽然军事上的事也归太尉管,但禄献王怕招兵的过程中有失公证,往往招兵的时候会让吕鄙人和太尉一起商量。吕鄙人带到公主府的是献王的亲兵,是他和太尉精挑细选的,里面如果出了奸细,他和太尉都脱不开干系。他会成为朝堂之上最大的笑柄。
吕鄙人向献王作揖道:“从瘟疫开始,下官已忍了太久,这里本是禄国,下官却处处受林郡守摆布。此番又怀疑到王宫亲兵上,林郡守你太过狂妄,把禄国当成了什么?你怎么不说本宫也是打入王宫的探子呢?”他非常生气,脸上一团黑气。
林寒刚刚口惹悬河的表情僵在脸上。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这下触了吕鄙人的逆鳞,想必下面的事也难做了。
“现在公主中毒需要医治,医生换了几批,都找不到方法医治。不挖出敌人找回解药,吕丞相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林寒语气委婉了些,语速也不像刚才火急火燎,气势却丝毫没减,两国相交这是底线,不能让禄国气焰上压过他。
吕鄙人看他锋芒毕露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禄献王在七国里算较有主见的君主,臣子的话没有不问理由就直接采纳意见的。可遇到林寒像变个人似的,他说什么是什么。林寒怀疑到吕鄙人亲定的京师兵身上,禄献王也深信不疑。
吕鄙人哼一声,他本不是小气的人,但今天的事林寒做的太过。
林寒一个萧国小小的郡守,想在禄国呼风唤雨,真当禄国没有人了吗?
吕鄙人瞥他一眼道:“林郡守自从你承认你郡守后,就处处咄咄逼人,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本官今天就压压你气焰。京师兵个个本官精挑细选,不会存在奸细,今天本官就和你打个赌。如果京师兵中真有奸细,那么本官愿意辞官回家种地。如果没有奸细,你任凭老夫发落如何?”
公主还在那躺着,吕鄙人公然和林寒要打赌赛,完全不把禄献王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谁才是狂妄。这位黑脸丞相确实人如其名,认真起来比林寒更无大无小。
林寒道:“好,就你这么办。就让你看看我们萧国的实力。”他突然有股豪迈横在心中,这要畏首畏尾,置萧国的国威何在?
吕鄙人看了一眼大众道:“既然你不相信我禄国的兵,我是不是也不应该相信你带来的萧国的人?负责监视的不能是你的人,也不能是我的人。我们让献王派人怎么样?”
事到这份上,已经牵挂上两国的利益,禄献王心中再不快,但不能在这事上发作,只好说:“你们两个也是为公主和梁都的百姓,本王理应支持,就派三叔的家臣吧。”
禄献王的三叔,是整个禄国最无害的一个人物,从来不参与党派之争,也很少与献王来往。这项任务若论公证,确实交与他最合适。
吕鄙人派人请来三叔的家臣,一共四人,个个都是老态龙钟,耳沉眼花,看人眯着眼看,听人说话要问几遍。就这几个人,他们能分辨出奸细?不知道禄献王非找这几个人干什么?
萧国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赌局还没开始,林寒便已经输一半了。
禄献王倒挺欣赏几个人道:“三叔还是这么念旧,家臣也不肯换年轻的。”
林寒用手揉揉鼻子,眉毛和鼻子挤在一起。禄献王到底是不是禄菱秋的亲爹,闺女都在这份上了,他居然找来一群老弱病残帮助吕鄙人。不过认赌服输,尤其还在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林寒也不好再说什么。
双方没有异议,时间定了半天,见到结果就按赌局规定分胜负。
林寒简单的叙述他的计划,由龙秋月扮成禄菱秋出现在京师兵面前,这样就能查出奸细。
两个相貌完全不一样的人,要易容成一个样子。大家有的好奇,有的不放心,都想见识一下。
龙家有规矩,不能让外人见到龙家的独门绝技。龙秋月只留下林寒和禄小小,让其余的人去帐篷外等。
禄献王感觉终归是女孩子,一会有可能还要宽衣解带,他们在这里终归不方便。率先出了帐篷。其余人也跟着出去。
禄小小看一眼林寒,叹了口气道:“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怎么就答应了吕鄙人,还有禄献王找那几个人,分明就是不想让你赢,你怎么没看出来吗?”
林寒道:“这件事太不合理,整件事的赌注并不是我和吕鄙人,还有公主和梁都的百姓。你认为禄献王会因为袒护吕鄙人,来冒这么大的险?”
“你是在怀疑禄献王有自己的打算?”
“这我到不知道,我只是感觉今天怪怪的。”
龙秋月趁他俩说话化好妆,喊禄小小为她梳头。二人看她涂了一脸白粉,模样都看不出来。二人不便多问,禄小小笑着拿起梳子低下头。看到病榻上的禄菱秋梳的是飞仙髻,绾发于顶,呈飞动状。这种发型多用于末出室的少女,在七国贵族中很流行。
禄小小对头饰的研究不比龙秋月的易容术差,一会功夫便把禄菱秋的头型照葫芦画瓢,移植到龙秋月的头上。龙秋月取出汗巾沾上水,把脸上的白粉擦下来。她的脸一点一点露出来,二人一看整个和禄菱秋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龙秋月和禄菱秋个头,身材又相似,要是突然出现在林寒面前,他都分不清谁是谁。不由看呆了。
龙秋月笑道:“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林寒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龙秋月笑着往出推他,“出去了,我要换衣服。”
禄献王几个人正在虎园前面站着,眼睛往四处看,都不看帐篷的方向。禄献王下了死命令,里面女子在换衣服,你们谁也不准失礼。他们从小受非礼勿礼,非礼勿听的教导,禄献王一声令下,都知道怎么办,有的盯着树梢,有的看着围墙,个个装着若无其事。听到脚步声,才看到林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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