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强气恼的挠头,笑骂:“这傻瓜,也没有傻得到家,居然不肯把钱给我,认得我不是包子铺老板。老李,他是耍把戏的吧,怎么没看到赶场子的师傅?”
老李也认为这傻哑巴是耍把戏的小厮,普通人谁会玩这种花样呢。他腰里的短棍,也像是街头艺人耍把戏的道具。
李小楠笑着跑到街上,跟哑巴去到街角玩了,不一会儿,她跑过门口,叽叽嘎嘎的轻笑着,追逐着飞旋的竹蜻蜓。
远处一阵喧哗,越来越响,往这个方向涌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生强伸长了脖子往外观看,心中嘀咕,大早上的,这是干什么呢?
他爱看热闹,但蹭了两个包子吃,他也不好意思不帮点忙,一边帮着摆放包子,斜眼看到老李专心致志的在干活,一副老实模样,心中好笑,这家伙居然在外边沾花惹草,舍得拿一大笔钱买个银钗送人,倒也真是出人意料。
嘈杂声朝着这个方向过来,越来越近,连老李都察觉到有些不对,怔然向外望一望,犹豫着要不要先放下手上的活儿,看个究竟,蓦然见到一个相熟的邻居跑了进来,喘着粗气,嚷道:“不好了,老李,有人说吃了你的包子被毒死了,他们抬着棺材,要来找你问罪,我看那些人来者不善,你还是先避一避!”
这个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把老李震得头晕目眩,不知所以,“我的包子毒死了人,怎么会?胡说八道,胡说……我不避,全家老小都指着包子铺过活,能避到哪儿去……”
李嫂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懵了,吓得脸色苍白,泪珠滚滚而下,掉在身前的面盆里。
楚生强怒道:“哪个不生眼睛的恶徒这样血口喷人,老李,不怕,咱们这包子铺开了几十年,又不是只有他一人吃了,怎么别人吃了都没有事情,就他一个人会死掉……”
他毕竟是银楼的伙计,平日里挖空心思算计主顾的荷包,脑子转得较快,想起了一件事,脸色刷的白了,“你说,昨日里整笼包子都被人买了?”
“是的,一整……一整笼,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是被人惦记上了。这是先下好了套,再来登门生事。不怕,我们老板跟七星帮的伍大爷熟识,伍大爷是笑面虎张五爷的左膀右臂,这建州府地面的事情,只要伍大爷出面,没有摆不平的。”
那报信的邻居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人推到了一边,五六个大汉在门口抱臂站定,传来嘿嘿两声尖笑,笑声阴沉,细弱,就像蚯蚓一样钻进耳里,令人很不舒服,长出浑身的鸡皮疙瘩。
一人漫步进来,抱拳揖礼,仍是满脸堆笑,道:“在下七星帮张五,李老板,叨扰了!”
楚生强倒抽一口冷气,身上却又汗如泉涌,牙齿打架,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这种上门欺诈的下三滥手段,也就是街痞无赖偶尔为之,无非是想要讹诈点钱财,能找到有头有脸的人物居中说项,赔上一桌酒席,拿出十几两银子,稍微打点一下,也就平息事端了。
来的居然是七星帮的首脑人物,建州界有名的难缠之人笑面张,严重程度超出想象。
老李不懂江湖规矩,但见到来人的气度,楚生强的反应,也知道事情不妙,大气不敢透一口。
那张五脸上笑眯眯的,小眼中却射出寒光,像钉子一样在众人脸上扫过,一挥手,后边的属下搬来一个箩筐,往地上一扔,箩筐倾斜,里边滚落出许多的肉包子,碾压着尘土,在众人的脚边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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