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进羽掏出那个油布小包放到地上,那女子身形一动,挪移过来,忽然左手斜上,短剑刺出,叮的一声,那个方位劈来的长刀被他格开,右手剑突刺,嗤的一声,划入来者的小腹。
他伤势沉重,鲜血泉涌,却甚是顽强,趁着栽倒之势,双臂往女子的双腿箍来。
女子的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容,短剑反握,绕颈挥割。
石琛看得清楚,出手之人正是杨叶,他低头使力,丝毫没有意识到上边的危险,这女子剑术高明,兵刃锋利,被她得手,杨叶的一颗脑袋只怕要被割了下来,不由得心胆俱裂,叫道:“不要,住手……”
那女子手势一顿,停在了半空,她眼睛眨动,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极缓慢,极努力的转动脖颈,似是要回望过去,却忽地向后栽倒,咚的一声,甚是沉重,一柄短枪的枪尖从她嘴巴里探出,朝着天空,犹然发颤。
吴刚拍拍手,叹息一声,踩着女子的额头向下用力,左手探出,将兵器拿了出来,在鞋底擦干血迹,俯身拿走油包。
石进羽反手一剑,将龙佑轩刺死,向吴刚点点头,笑了一声,道:“果然还是我的好兄弟,很好。”
拔步便行,石琛慌忙将杨叶扶起,随即跟上。
山洞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拢了数百狼匪,但都被这一连串的反转弄得懵圈,自动让开去路,谁也不敢出手阻拦。
出了山谷,离营寨已远,石进羽蓦然止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扶住了树干慢慢坐倒。
石琛大惊,问询他的伤势,石进羽实在虚弱至极,连话都说不出口,只是艰难摆手,让他不必再问。
石进羽闭目打坐,修行了两个时辰,方才恢复一些气力,取出丹药服了,又再歇息一会儿,觉得内伤恢复了三四成,这才将一颗心放回肚里,叹道:“那毒雾当真霸道,为父强自压制,却被毒性侵蚀更深,想要完全拔除干净,非要个一年半载才能成功。唉,刚才在山洞中我勉力支撑,实在是到了强弩之末,要是被那女子看了出来,咱们爷俩断然无法活命。想不到是这个傻子适时出手,救了咱们。哈,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这傻子大智若愚,不简单哦。”
石琛勉强笑道:“杨叶很聪明的,有样学样,一学就会,他去刺击那女子,正是要效仿制服龙佑轩,擒贼先擒首,借机脱困,像他拼命箍牢女子双腿,便又是从擒拿你的那悍匪手中学来。”
石进羽笑道:“堂堂狼头,石家家主,危难之际,居然要一个傻子救助,也真是咄咄怪事,哈,有趣!”石琛头脑昏沉,遥遥望见家里的青瓦房顶,精神一振,低声道:“到家了,杨叶,你要坚持住啊,秦叔叔会给你治疗……”
杨叶小腹上中了一剑,伤势着实不轻,嘴唇干得掉皮,一直脑袋点地,昏昏欲睡。石琛唯恐他昏晕过去就一睡不起,所以,一路上没有停歇,喃喃的给他打气,不住手的晃动。
“跟我来,这边!”
石进羽招呼一声,往东一拐,消失在小巷的阴影之中,石琛半抱着杨叶跟了过去,看到那处小院,他心中很是不快。
他来过几次,正是父亲的相好,那名佩姨的住所,是父亲早些年购置的一所别院,后来与佩姨相识,送给她居住,成了自己实至名归的别院,时常来往,是母亲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
眼下诸事纷纭,麻烦缠身,父亲不先回到家中守护母亲,一同部署反击,却先来到了这里,实在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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