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要做什么,然后就冲向了场中。也不知和那个死人是什么关系,拼了命的阻拦那人砍死人的首级。少年的后边,是一大批的追兵,手里的家伙闪着凶光,看起来都是很不好惹的硬茬子。”
“又有许多个硬茬子……”张述元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听下去,在车队边来回奔走,催促大家加快速度,尽快离开。
眼看着快要出了树林,所幸没有意外发生,心中稍微镇定了点,又靠近周镖头,听他们说话。
只听田五说道:“这小子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们,总有三四天了,我踅摸着打不过大胡子劫匪,先抓住这个小厮也好,等逃命的时候,也有个顾忌,不会将咱们四个兄弟揍得太狠。”
说到这里,转头向张述元笑笑,道:“我开个玩笑,张老板莫往心里去。咱们哥四个尽忠职守,死而后已,是绝不会扔下张老板自己逃跑的。”
张述元神情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背心上一阵阵发凉。
他可不认为田五是在开玩笑。
“我绕到了小贼的身后,将他打晕,带到东边的那处洼地正要审问,就听到有人说话,忙放轻脚步,悄悄的过去,探头一看,正见到有人将另外一人击倒在地,挺剑刺入胸膛,又缓慢拔出,正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血溅三尺,那个场面,实在是血腥。
那出剑的汉子说话很慢,一板一眼,自称姓秦名获,死的那人叫做石进羽,好像还有个外号,叫做什么飞鹰师泉,也不知是什么角色,没听说过。”
张述元不能置信的看着田五,嘴巴张大,终于强忍着没有出口。
奔狼寨穷凶极恶,头领飞鹰师泉恶名昭彰,在岭南一带,几乎可以止小儿夜啼,他居然连这点见闻都没有,还敢出来做镖师,吃行饭,真是太不敬业了。
“听秦获说道,好多年前,那石进羽杀了他的全家,他拜师学艺,多年勤学苦练,武艺小成,便找到仇家,满心要手刃仇敌,为血亲报仇。谁知暗中观察之后才知道,多年不见,姓石的武功突飞猛进,自己根本不是敌手,贸然现身,只会自寻死路。他便改变主意,乔装改扮后进入石家,蛰伏多年,直到等来让石进羽身败名裂的机会,才联系外援,暴起复仇。
这人卧薪尝胆,隐忍多年,也是个人物,他一剑穿心,那姓石的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不活了,却又一边喷着血沫子,一边嘶声狞笑,说什么后悔当年太过仁慈,没有大加折磨,不该让秦家老小痛快死去。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人却宁死不肯悔过,可见其冷酷残暴。
秦获神情淡淡的,也不恼怒,挥剑就要枭首,那傻哑巴就冲了过来,拼命拦阻。原来是石进羽家里的一个小厮,叫做杨叶。这杨叶要护主,原本一点不奇怪,但那秦获居然没有伤害他,而且还乖乖的转身便走,当真给石进羽留下了全尸,这事就着实奇怪。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了杨叶的身后还有一大批的追兵,想来那秦获是对那些追兵忌惮,才乖乖离开。我也害怕惹上麻烦,就赶紧离开了。”
张述元道:“是,是,有麻烦事不要围观,快点离开是对的,闲事莫理,闷声发财才是正经。田师傅,那四个劫匪,不知去了哪里?”
他话音刚落,便见到有人从树上坠下,狠狠摔落在沙地上。来得突兀,吓得马儿长声嘶鸣,车队队形散乱。
那人是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浓眉大眼,被五花大绑,正在地上徒劳的扭动着,看模样似曾相识,很是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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