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洗了手站立在镜子前面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非得叫我来上厕所了!而那大镜子里面,那个满脸乌漆嘛黑的人是我吗?我顿时就被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之前往脸上涂抹的那些东西现在居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居然抹得满脸都是!对,我记起来了,上飞机之后因为情绪低落,曾一度捂着脸想哭来着,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把脸给搞花了?而在那之后,我竟然以这副尊容靠着白字那白痴睡了一大觉!
啊啊啊啊啊!
我真想立即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奶奶的!太丢人了!真是丢人丢到奶奶家去了啊!
于是我立马就操起水往我脸上“哗哗”地泼,用手使劲地在脸上揉搓,匆匆忙忙打理完毕,看了看镜子里面自己的脸大概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这才作罢,然后我就想把那波浪卷的假发给扔进垃圾桶里面去,想了想还是又将它套在了头上,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也不能太大意,万一到了中国下到出站口又前功尽弃了咋办?被挡在那的卢卡斯的人当场乱枪射死那就冤枉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啊,德国人狠起来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匆匆忙忙走出卫生间,往我们那边的座位方向走去,猛然间过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顿时就被吓了一跳,急忙又将身子一下子缩进了卫生间里!
奶奶的!不是吧,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理由啊!
疑惑之下,我又悄悄地扶着门框探头出去往那边方向看了看,这一看之下不要紧,却真的是突然彻底蒙了,还真的就是他!
我看到的那个人竟然是亚卢!我的同班同桌同学!没错!就是他!
只见过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起身往行李架上取东西,那一头棕色的头发,弯弯卷卷的却很配他气质的头发,那是纯正的日耳曼血统啊!奶奶的!这不是亚卢又是谁呢?我敢用性命保证,如假包换啊!他要去中国?他要去中国干什么?他不会是尾随着我去的吧!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架飞机上呢?
我立即就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完全就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惊悚场面啊!但立即我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现在就是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束,再加上一脸站街女的尊容,那是任何一个熟人都不可能认出我来的!啊不对,我这副尊容刚刚已经被我给洗掉了,这可怎么办?那我要再转回卫生间里面去继续化上那副烟熏妆不是也得需要工具的吗?可是,装有化妆盒子的那个包现在正在那白字头上的行李架上放着的啊!
看来要靠用化妆来遮盖住我本来的脸是不可能做到的了,奶奶的!我觉得头疼!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于是我“唰唰”几下五指成爪立马就抓散了那一头的假发,让它们尽量多地遮住我的半边脸,快步就走出了卫生间。在经过亚卢座位时,又低着头心虚地小跑了几步,就怕他会突然叫出我的名字,然后用那种绅士般的流程跟我打招呼说道,哇!艾娃,好巧啊!怎么会这么巧呢?你看上帝都安排我们坐上了同一架飞机飞往中国,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很有缘分呢?是不是该喝一杯庆祝一下?那样的话我可招架不住!
冲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时,我的一颗心还是跳得“砰砰砰”的,就像是有一把锤在那里敲啊敲的,犹自惊魂未定。白字转头看向我,眼睛里顿时就充满了疑惑,但他没问,却又是一副等待着我主动说出答案的表情。
小餐桌上放着我的鸡腿饭,隔着盒子我都能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但我现在却是已经没有了食欲,脑子里一团乱麻地找不出半点头绪。呆楞了半晌,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地靠近白字轻声说道:“这飞机上有我的熟人!是我的同学亚卢!”
白字先是一愣,然后转头就要去挨个找,我急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轻声叫道:“你别看!他还没有发现我,你要是转头一看就暴露啦!”
“在哪?”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后面啊!隔着五排座位,右边第二个就是。”我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准人家去中国旅游吗?”
“不是啊!他以前追过我,现在又追着我去中国,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那我现在就把他扔下去?”白字淡淡地说道。
我惊讶地抬眼看着他一脸无波无澜的表情,不敢相信他刚刚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半点凶相,居然能平静地把要杀人的话说得如此平静而坦然!但是下一秒我就相信他是绝对可以说到做到的,将人从五千米高空扔下去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那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稀松平常!
好吧好吧,我投降!奶奶的!跟这种人我就是无法好好沟通,于是摆了摆手不想再跟他继续废话,打开盒饭就开始慢慢吃起来,但那鸡腿饭,平日里就是我的最爱,此时在我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不仅毫无滋味,而且还梗在喉中难以下咽!
接下来的时间更是无比的煎熬,还有漫长的五个小时要在座位上挨过,睡是睡不着了,跟身旁这个白痴又是无话可说,我也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开始数羊!好不容易我挨到了目的地,飞机就停在了上海的浦东机场。
出了出站口后我藏身在一根大柱子后面,看着亚卢一路走出机场候机大厅朝着停车场而去,我和白字两个人才从柱子后面钻了出来。
“你看见没有?后面那些人他们都是一伙的!还好你刚才没动手!”我数了数跟在亚卢身后的那七八个人咋舌着对白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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