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虚空似的岁月里,所有人都走光了,整个犹如黑暗似得空间里只留下两个人和一盏犹如油灯般的亮光。
中年男人看着那个低头不语的年轻人似乎在等待他开口说离开。
年轻人想了好久,没有半点开口说离开的意思。
中年人忍不住开口说道:“还不走?等着那群人占尽先机?”
李成蹊抬头看着那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问道:“什么是先机?”
中年人回答不上来,这他说不清楚,实际上到了现在他也不清楚什么是先机。
他同样迷茫,自己三十多岁本是而立之年,即将不惑,但是现在他很疑惑。
他是一个律师,一位想当法官的律师,只是由于一些意外他没能成功。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他即将要去拯救自己的世界。
这原本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只是他当初没有和大部分人一样选择离开,他认为自己应该留下,带着身为人最后的秩序留下来。
随意抛弃身为人亲手建立起来的秩序,在他看来那是极为不对的,他留下来是为了证明,还有人愿意坚守自己脚下的土地,自己建立起来的秩序,离开意味着一切重来,纵然人还是人,秩序却混乱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否定了!
中年人叫罗恒。
罗恒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年轻人抬头看着那抹微光,“你说怎么办?”
微光静默没有给出答案,它是整个世界,却无法回应少年,纵然最后选择将留下的人们聚拢起来,试图反抗忤逆世界的人,但它依旧无法做出指引,它只是一个世界,无论你在意与否,它都在哪里。
年轻人答非所问道:“我们一直在寻求自由,但是法度的存在本身就让我们无法获得真正自由。”
罗恒反驳道:“失去法度的自由只是少数人的自由,强者凌驾于弱者的自由!”
“但是拥有法度的自由,却没有办法让人在某些事上拥有做出选择的余地,那还算是自由吗?”
年轻人如是说道。
“所以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自由,自由是一个骗局,就算解开了一切束缚,人也会寻求约束,你所说的强者凌驾于弱者的自由其实根本不是自由,其实是一种不公平。”
“而自由只是给人选择,在任何事上都有选择的余地,你能想象那样的世界吗?”
年轻人叫李成蹊。
罗恒害怕的摇了摇头,那种害怕同样是一种迷茫,一种更大的迷茫,他不愿意去想。
他思绪飘飞说道:“这是哲学上的说法。”
“不过这和你想说的有什么关系?”
李成蹊看着罗恒:“我现在也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因为我现在、此刻!
很自由!”
罗恒沉默了,他知道此刻李成蹊也在等待一个指引,或者说想通某些事情,给自己建立一个不是那么自由的框架。
一个可以讲他自己框进去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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