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说:“我自己也一个人过了几个生日,觉得没啥难过的呀,去年在尚志我自己还一个人过的年呢,我大哥嫂子回老家我一个人在那待了半月,习惯就好了。
姐你心里别不得劲,想开就好了。咱俩都一样,谁专门给咱过生日啊?也就我妈记得,总提醒我啥时候快过生日了想吃啥买啥。”
冯华秋听完,泪水如决堤一样喷涌出来,哽咽说:“你一说我更想哭了。我也就心疼我妈,我家那老头子我恨不得他出门摔死。”
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着实吓了王伟一跳,这得多大仇恨成这样,但王伟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听她往下讲。
冯华秋神色稍微缓和下来,说:“我那是后爸,就是我妈找的后老伴儿你知道吧。”
王伟在心里说:“我知道后老伴儿,但不知道你妈的后老伴儿。”
“我十一岁那年就跟我妈到他家了。我就记挂着我妈,有时候我都想过,我真要出人头地有一番出息了,哪怕我一分钱的福也享不着,第二天出门撞死都行,只要能把我妈安排妥了不忍声吞气的受罪就行。可你看姐,现在还混的哪儿都不是那一回事儿。”
可能是说得口渴了,喝了两口啤酒,又强颜一笑说:“我还偷偷的买了几回彩票呢,知道自己没那个命就抱个念想儿。啥时候给我家那不是人揍的离了婚,就出去流浪打工转一转。我还心疼我儿子,真要离了婚他可咋过。”
说着说着双手托住脸,胸腔起起伏伏的抖动起来。
王伟菜也吃不下一口,酒也不好意思端,安慰也不知道怎么个安慰法,遣词酌句地说:“能好好过就好好过吧,姐我嘴笨也不会说啥,你现在在这儿不也挺好吗?一个人过一段时间,想儿子了就回去看看。”
冯华秋猛一起身一个趔趄,咣当碰翻了啤酒瓶子,赶忙扶起来说:“姐是不是喝多了?我平常不这样。”
喝多的人从来没说自己喝多的,有钱人重来不说自己有钱的,长得像作者一样帅的人也重来不会满大街说自己帅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趁着冯华秋到客厅洗脸的空儿,王伟抓紧吃了两口菜压一下酒,要是有个花生米就完美了,白酒伴侣的名头可不是吹的。
冯华秋拿毛巾擦着脸进来,上挺着眉毛深深吸口气,过了一阵子淡淡一笑,说:“你结婚了可要好好对你媳妇儿,有钱了别作贱,没钱的时候也乐呵的过。女生嫁了人也没想着要你多大能耐,知冷知热的就行了。”
王伟有点不好意思,笑说:“我还得好几年才结婚呢。”
冯华秋笑说:“你不是喜欢卖碟片那女孩儿吗?就你那点心思姐还不知道?
那次从卫生间下来路过卖药那,一搭眼瞅着你在道边儿杵着,装模作样地看碟片,像蔫儿吧茄子一样。你倒是去跟人说话啊,大小伙子追对象不正常吗?成不成试试呗。
这几天那小姑娘一路过咱家柜台,你就马上拍袖子抖领子。切!就你那心思姐还不知道?”
王伟被说破心思,只好夹口菜掩盖自己的窘态,笑说:“我看她挺好看的就想跟她说话,一到跟前儿又不敢。”
冯华秋笑说:“那有啥不敢说的只管上跟前唠呗。你们岁数小多好,不像我那时候被人一介绍就被家里张罗着嫁了,恋爱都没谈过。我那时候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不是姐给你吹,在我们那几个屯子没一个小姑娘手比我巧心眼比我够用的。
我家那老头子就相中他家有地了,我妈也是一根墙头草,没自己主意耳根子软,让人一忽悠让她卖房子卖地都行,糊里糊涂的把我嫁了。现在倒好,我天天跟一火药桶过日子,见不着一点火星子,他老两口装聋作哑一个屁也不放了。”
冯华秋说完后陷入对往事的思索中,双眼怔怔地注视着地面,面无喜怒哀乐,只是静默。
等她回过神来,端杯给王伟一碰,勉强一笑说:“日子就那么过吧,人活着除了听天由命还能咋地?这次我从家里干仗出来,窝了一肚子火,直接联系了辆出租车奔县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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