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具体怎么从歌厅出来的,他自己有个模糊印象,是被何亮和李晓月搀着。那时候李晓月的朋友都散了,他由李晓月搀着慢慢走回到她住的地方。
爱泥穿着一套花格子睡衣睡裤,睡眼惺忪的开了门,说:“你俩没啥事儿咋给他喝成这样?”见王伟脸上有道血印子,问:“他这咋整的?晓月你拿创可贴给他贴上呗。何亮你把他扶床上。我都没听见有出租车动静儿,你们走着回来的?”
何亮说:“他一坐车就哇哇吐,司机都不拉。我俩能不管他?”
李晓月扑通坐床沿上,没好气的说:“在那儿喝完酒就吐,吐了还喝,我就不知道他去干啥了,拦也拦不住,平常也没看出来是个酒懵子。”
爱泥瞪着何亮说:“你在那儿干啥了?你倒是看着他点啊,那帮人贼能喝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亮挠挠头,说:“都是哥们儿想给他认识一下,我也没让他喝,他自己喝了两瓶啤酒。拉着李晓月说不应该来这里,再把她带坏了。这话谁听着心里能得劲儿?强子媳妇儿想拦他坐那儿好好说话,他胳膊一推,把那虎娘们儿差点整摔了,就挠了他一爪子。要不是强子拦他媳妇,还得干起来呢。强子他媳妇那虎娘们儿,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一个缺心眼儿。”
李晓月仍皱着眉头,脸上没好气的坐着,过会儿跟何亮要根烟点了,吐出一口烟叹气,说:“我也不想再处下去了,啥事儿都让我让着他,让我先认错。昨晚上在超市就是,动不动就生气,莫名其妙,都不知道他为啥那么爱生气。有时候又觉得他挺好,有时候又,唉!愁挺。”
说着说着眼圈泛红,掉下滚圆的泪珠来,又说:“你俩说我跟他处对象,图他啥了?长得精神?家里有钱?有钱家公子也不像他这么打扮呀。你俩说我到底图个啥?在歌厅当着那么些人一点面子不给我留。我还不如跟董君宝一直处下去了,他妈就是再烦人,我俩想办法租套房子,搬出来住,眼不见心里也不烦。”
一口一口吸着烟,泪珠扑通扑通排着队往下跳,一时屋里静悄悄的。
爱泥这次难得没笑话她,依偎着她坐边上,说:“等明天他酒醒了我给你教训教训他,你不总说他老实可靠吗,别生气了多想想他的好,明天就啥事也没有了。”
王伟在床上躺了半个来小时,似睡非睡的总想吐。
李晓月推推他胳膊,说:“你能不能走回去?要不我下楼给你打个车。”
爱泥听这话在床里边坐起来,挠着后背说:“又咋的?你让他在这儿躺一宿呗。都这点了再冻着。明天有啥事儿明天再说呗,说不处就不处了?”
李晓月不理不睬,拍拍王伟让他起来,又推醒何亮,说:“你俩也上外边去住,今晚上我一个人在这儿。别让我生气。”
爱泥何亮不情愿的穿棉服穿鞋。李晓月在边上用手抹把脸,直视着王伟双眼,说:“你回家吧,像你说的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往后做朋友就行。”也不管王伟能不能听进心里,说了这么一番没头没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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