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听着没意思,便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视线所及之处独通江街灯光明亮,路两边几栋高楼一格子一格子的亮光分外温馨。朝李晓月住过的旅店看过去暗黑一片,那栋楼前些日子就涂上了一个“拆”字,心里不由得沉甸甸地。呆看了一会儿转身到客厅略站了站。
岳继梅站起身笑说:“咱走吧,唠着唠着都十一点多了。”
陈丽洁随着郭萍霞一起起身,笑说:“那怕啥,明天你俩谁早班就搁家睡,我去上早班。”
郭萍霞笑说:“那也不待了,唉!上早班晚班都没消停的时候。今天我是晚班,我也天一亮就起来,拆被洗被罩洗衣服,明天准备下班了把菜园子收拾收拾,又该种菜了。一天天全是事儿,啥时候能过上人家电视里演的,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多好。”几个人一起笑了。
三人齐看张秋燕,见她合着眼脑袋缓缓下垂猛又抬起,笑说:“这还困大劲儿了。”
陈丽洁到沙发跟前,晃她胳膊说:“燕子她们要回家了,你晚上在这儿跟我做伴啊,躺床上跟你外甥女儿去睡。”
张秋燕一骨碌起来,笑说:“我也得回去,老睡不惯你家床。”
岳继梅跟着郭萍霞在门口弯腰穿鞋,抱怨说:“提起来早晚班我就来气,王姐昨天走时说明天要给我串班呢,我死活没答应她,给她气得一蹦三丈高,跟我不乐意了,说我:‘啊,你一天天又没啥事儿,这死心眼子,你儿子那头让他自己去理发店不就得了,能花几个钱?非得在家自己剪。我儿子十三四那前儿都自个上哈尔滨旅游了。’我就没答应他,你儿子是你儿子,我儿子是我儿子,凭啥你一有事儿就给我串班?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我就没事儿在家歇着也不跟你串。”
郭萍霞说:“她可没给我提过。”
岳继梅走出门口说:“她看我好欺负呗,陈姐上班总是早到,下班总是晚走,干活她也挑不出理。你平常又不乐意听她瞎摆活,一见她唠家常就躲着走。也就我是后来的,干活都由她带着,觉得我好欺负。”
陈丽洁跟了出来,几人笑她说:“你快回去吧还出来干啥?这大半夜的怪冷的。赶紧进去吧。”
陈丽洁送了两层楼,笑说:“那你们就结伴走吧,谁道远不行就拦个车,大半夜街上没啥人别吓着了。”转了身上楼,又隔着楼梯缝往下喊:“让小伟把他衣服穿上,这孩子喝完凉啤酒再冻着了。”
王伟外套仍在手里拎着,笑说:“我不觉得冷待会儿再穿。”
张秋燕边走边嘟囔说:“这小洁子生日我要记着倒好了,你们瞅瞅我这脑瓜子咋这么笨。”
郭萍霞笑说:“张姐你不光脑瓜子笨,下手也狠。那会儿你打自己吓我们一跳,这脾气也太古怪了,说翻脸就翻脸。”
王伟自从在陈丽洁家吃过饭,念念不忘那盆炖牛肉。过得三两天在超市向几个大姐请教了具体做法,下午从市场买了半斤牛腩肉两个西红柿,晚上在家实践起来。
肉炖到锅里后便去看着电视喝啤酒,听得热气将锅盖顶得咣当咣当响,毫无防备的掀开锅盖低头看,水蒸汽霎那间饿虎一般扑在脸上,顿时整张脸火辣辣的疼痛。忙闭着眼用冷水洗脸。稍后便觉得呼吸沉重,像重感冒一样不通畅,脸上揭皮掉肉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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