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走了几天,胡二终于在一个燥热的下午到了家。
“娘,我回来了”胡二进了院子便说,终于到家了,胡二感到一阵轻松,连空气也仿佛凉快了一些“爹呢?”
胡二母亲原是坐在院子阴凉地里,看见儿子回来,便放下手中针线,帮着儿子卸下富贵身上的米面,边卸边说“你爹说马上要入夏了,湖里的鱼都要甩籽了,正是肥的时候,这几天都在打鱼”
卸完货,胡二母亲便钻进厨房,不一会便端出来一碗浓白的鱼汤,汤上飘着白绿的葱花,鲜香无比。
胡二胃口大开,便大快朵颐起来。
胡二母亲则坐在一旁又拿起针线。
“娘”胡二忽然放下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胡二母亲听了,手中快速穿插的针线忽而停顿,然后又飞快的穿插起来。
“外面和我们这差不多呀,也都是打猎种田,一日三餐”
胡二听了这话是绝对不相信的,至少他知道外面的有剑,有冷漠潇洒的剑客,至少说书先生的茶馆不会只是一个棚子。
“我是说,外面和我们这里有什么不同呢?我听说书的说,以前外面有个大豪客,一个人守住了荆州城。”
胡二母亲没有再停下手中的针线,只是说“那些就是假的,说书的人故事都是编的,就像山上的道士也说世上有仙人,要是真有仙人,那谁还辛辛苦苦种田,求仙人赐饭食更好呀。”
胡二是不信母亲说的话的,仙人这种东西胡二不知道有没有,但是侠客,刀剑胡二知道外面一定有,不然幺鸡的哥哥黄大是怎么出人头地的呢。
“二子,我看那背篓里有双靴子…是杏儿…带几张皮子…”胡二盯着母亲脖子上的伤疤,母亲正低着头穿针引线自顾自的说,没有发现胡二在看着她,没有发现胡二一句没听进去,没有注意到胡二充满疑惑的眼神,。
喝完鱼汤,胡二脱光衣服,打了桶井水往身上一浇,擦擦干便躺在了富贵的牛鹏里。
胡二太累了,这段旅程不仅仅是身体上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沉沉的压在胡二心里,胡二一直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爹娘。
告诉他们,他们会怎么办呢?是会打上门去吗?可是吴家那么多人打得过吗?要是吴家派人杀了爹娘呢?不行不行,不能说。
那天晚上那个黑影好厉害,他就是一个侠客吧。说书先生说侠客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那天我们也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来又是怎么走的,他肯定是侠客吧。他叫什么呢?
想着想着胡二便在牛棚的杂草里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洒满整个庭院,胡二才醒来,阳光很温暖,但是庭院空空如也,只有富贵在啃着干草。胡二进房间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父亲和母亲。
进了厨房,看见一锅嫩鱼汤还冒着热气,酣睡一夜的胡二立马乘起来大快朵颐,刚喝完最后一口鱼汤,地面忽然得抖动起来,持续了一两秒,突然就下起雨来,雨中还夹杂着鱼虾。
“靠”
“这入娘的是怎么了”
胡二从生下来就住在山里,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快步出去寻找父亲和母亲。
父亲这些天在打鱼,会不会在湖边
等到胡二来到了湖边,湖面上并没有看到父母,但是却看的出来水位下降不少。胡二心头莫名涌出失落而又害怕的感觉。
“爹……娘……”胡二用力喊着,期待等听到一声回应,然而并没有。
那肯定是在老野那里,想到这胡二立马向老野的屋子飞奔而去。然而,当胡二到老野家时,老野家外竹林仿佛被风暴肆虐过,到处都是折断的竹竿,破碎的竹叶,原本的老野的屋子所在的地方却成了一个深坑,周围的地面遍布着解封,地面像是被洪水冲刷过,泥泞不堪。
那坑底积了水,从坑底往下看,分明有个老头躺在浑浊的水里,那灰白头发,不是老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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