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这些天的日子可以说是有生之年过的最舒服的,从小幺鸡生活在黄家村里,每日除了翻草丛抓蛐蛐,上树掏鸟蛋,下水田抓泥鳅,没有其他的乐趣了,到了大了一些,农忙是还要帮着父母干活,而如今投奔了哥哥的幺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着无事了就去校场看看新兵被老兵教训,要么就去县城听说书。
现在幺鸡想听说书再也不用坐在棚子外了,以往和胡二去吴家镇子里听说书,没得铜子进棚子,只能蹲在棚外听着棚子里面嗑瓜子喝茶的声音夹杂着说书的声音。幺鸡有一天想听说书,带着黄狗刚往棚子里一坐,就有随从扔铜子给收钱的人,故事才讲个开头,那县丞就来了,来了就是一顿吹捧,然后连哄带忽悠把幺鸡骗进了县衙,随手一招呼,让随从把说书的先生带去了县衙。
到了县衙大堂,就看见一个木台方桌放在中央,下面放着几张椅子和小木茶几,茶几上摆满了干果甜点。幺鸡刚到,县长就从大堂后面出来,请幺鸡落座。
幺鸡经历了前几天的事情,猜到这县长是顾忌自己哥哥的势力,于是便也不客气,就在县衙大堂里安逸的听了一回说书。一直听到那说书先生喉咙快冒烟了,才让他下了台。
听完书,幺鸡便打道回府,临走又带走一个小金雕刻。
此后幺鸡经常去县衙听说书,那县长整日不办公,只陪着幺鸡听书,不时吹捧几句,幺鸡心里好不惬意。
这日,幺鸡正坐轿子从县衙回军营,路过街口突然想去逛一逛,便下了轿子,带着黄狗和随从在街上晃荡。
正晃荡着,突然街边一个头发凌乱,衣裳破烂的乞丐模样的少年向幺鸡冲过来。
幺鸡吓得一惊,旁边的随从反应倒是挺快,那乞丐刚近身便一脚给他踹飞了出去,当场就晕倒了。
幺鸡看那少年倒地,便过去查看,撩开头发,这不是胡二是谁?
只是胡二浑身青紫,眉骨上结了厚厚的血痂,原本清秀的嘴唇,现在也是血痂死皮混杂一团。
幺鸡连忙派了随从去请县城里最好大夫,然后把胡二扛进轿子,带回军营。到了军营,便把胡二放在了帐篷一侧的通铺上
没入睡的时候,帐篷里的帘子没拉起来,有眼力见的随从早就给胡二在帘子另一侧做了个木板通铺。
黄花看见幺鸡扛回来的少年脸上污秽不堪,便打了水来清洗。
不一会大夫就来了,给胡二身上的外伤擦了些药,又开了一方补药,叮嘱如何如何照顾后便要走。
幺鸡则将他拦了下来,随手扔了块县长给的金雕饰给那大夫,说“你这段日子先住这吧,他什么时候好了,你什么时候走,需要药什么的,黄狗你去给他买来”随后便让人在帐篷外又支了个小帐篷给大夫住。
胡二一直到入夜了才醒,醒的时候,正看见幺鸡在通铺上放了张小桌,桌上摆着几个小菜,还有酒壶酒杯,而幺鸡正抓着个烧鸡埋头啃。
“遭千杀的幺鸡,老子在这躺着,你在一旁吃烧鸡。”胡二挣扎着爬起来说
幺鸡听见胡二醒了,便放下手中的烧鸡,沾满了油腥的嘴咧开笑起来,整张脸又成了褶子。
“哈哈,医生说你只是受了些小伤,没啥大事,恩...就是肋骨还没长好,又被我手下踢断了。”
“你这王八蛋,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发达了,就让你手下踹我,入娘的,这交情没得说,凉透了。”胡二挣扎着坐在小桌前,拿起幺鸡刚才吃得烧鸡啃起来。
“二子”幺鸡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死的那几个人,你还记得吧?入娘的。”
几天前
胡二从道观跑了出来,一心想去星洲,但是下了山却发现自己连星洲在哪都不知道,思来想去打算先去找幺鸡,自己家和幺鸡关系那么好,请幺鸡哥哥指下去星洲的路算不得什么,便回了黄家村,打算问问黄老头幺鸡哥哥在哪。
到了黄家村告诉黄老头幺鸡投奔哥哥去了,黄老头气的把家里东西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又阻止胡二去找幺鸡,实在被胡二墨迹的受不了了,才告诉胡二黄大在哪。
于是胡二便骑着富贵往夫夷县城去了,还没走到吴家镇,正看到一伙汉子,约莫十几人。那些汉子看着胡二是从黄家村方向过来的,便问他认不认识幺鸡,胡二只说认识,那伙汉子便强迫他带路去黄家村找幺鸡,胡二只说幺鸡不在家,那伙人也不听,径直往黄家村去了。
在路上,胡二才晓得这群人的头头是那天被黑影杀死的三个人中一个人的哥哥,是吴家镇子出了名的恶霸。
一群人洋洋洒洒进了村便到处打砸,一直砸到幺鸡家门口,村子里的人淳朴,敢怒不敢言,只得躲在房间里。
到了幺鸡家,那群人问了句这里是不是黄幺家,黄老头答了句是,那群人二话不说就动手,谁晓得黄老头动作比这些青壮年的动作还要敏捷,带头动手的人一拳还没近黄老头的身,黄老头已经一拳打上了那人的面门,还飞出两颗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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