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办?”黄狗让下人把武陵长史拖下去,继而问道
怎么办,黄幺也在想这个问题。
御史丞背后的御史台,杀人从来不是靠刀剑,而是靠一张利嘴。
动硬的那肯定是动不了,御史丞但凡只要在夷陵县里出了一点点事情,御史台就有千万个借口把罪责推到黄幺身上,就算御史丞是生了急病,死在夷陵县,黄幺都逃脱不了罪责。
动软的,无非就是钱财收买,可是如今根本就不是钱财的问题了,而是涉及到党派之争,谁赢了,后面的收获远比眼前的钱财多得多,要是输了,那便是一方流血死人的时候。
黄幺急的挠头,然而还是想不出应该怎么办。
钱是自己发的,为了寻找胡二,不得不撒出大把大把的银子
禁赌令是自己下的,但是完全是为了百姓着想,嗜赌的人不输的倾家荡产都不算玩
徭役也是自己要求征收的,倘若不征,第一回合就被御史丞怼死了。
如今,挪用公款、禁赌令敛财、强征徭役,这几个大帽子扣上来,黄幺肯定会被压死,甚至连黄大也逃不过罪责。
这一天,黄幺头皮都要挠掉了,没有想到自己那么久之前在军队惹下的事竟然过了这么久才报复到自己身上。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惹的事情。
黄幺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惹的事情呢,有没有可能自己那天原本就是故意被带到那个院子里面去,然后黄大故意安排的自己羞辱那个百人将呢?
摇摇头,黄幺否定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黄大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拿自己这个亲弟弟当棋子啊。
可是,我在军营那么多天,为什么早不带我去,晚不带我去,偏偏就是那天,那个高个子会带自己去呢,而且,为什么偏偏那天那个百人将刚好就在那里呢?
黄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再次否定这个想法。
但是这个想法仿若幽灵一样,摆脱不了,一直萦绕在黄幺脑海里。
如果黄大真的这么做,那么黄花一开始就是故意被带到军妓中去,一开始黄花就注定会被无数人糟践,甚至自己和胡二被尿滋,被羞辱也是黄大意料之中的事情。
黄幺忽然很想逃离,很想摆脱这些事情,黄幺甚至已经站起身来了。
“离开了这里,前面是苦海无涯,后面是万丈深渊”
黄大的声音忽然像闪电一般,击中黄幺的脑海。
这句话是黄幺离开夫夷县当天,黄大说的。
黄幺沉重的摔坐在椅子上。
如果自己跑了,那么御史丞背后的势力,顷刻间就可以摘掉黄大的职位,而黄大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权势,那么吴家镇的吴家可以肆意蹂躏黄家,而自己的父母还有黄大的妻子,都还在黄家村。
后面根本就没有退路,可是往前走,该怎么走呢,御史丞早已经点中自己的死穴。
就在黄幺还在县衙内堂里苦苦思索的时候,县衙的大门被一骑单骑冲开了。
听到外面的声响,黄幺连忙想冲出来,只是肋骨还没有完全好,胸口的疼痛让黄幺止住了脚步。
当黄幺被黄花黄狗扶出来的时候,那穿着黑光铠的单骑已经被县衙的人团团围住。
仔细看了看那个人的面容,黄幺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收起刀兵。
“韩束有什么事?”黄幺对着还在马上的屯长说,在军营呆了这么久,只有他的兵才这么嚣张。
“军司马大人说,如果你解决不了那就让他来解决。”
黄幺嗤笑一声
“他能怎么解决”
那个屯长没说话,一拉缰绳,便离开了县衙。
天黑时,黄狗一边喊着不好了,一边跑进县衙内堂。
此时黄花正在给黄幺泡脚。
“怎么了”黄幺眉头一皱,没好气的问道。黄幺真的不想再听到坏消息了。
“白天那个屯长,带着骑兵,把酒馆外面的民众驱散了。”
果然是坏消息,黄幺心里苦笑一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