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子是你懦弱的样子让他很不爽”
那个脸上涂满绿色油彩的人说的话,总是回响在黄幺脑海里。
那天晚上的几鞭子抽醒了黄幺,黄幺知道自己不能永远躲在黄大的身后了,因为御史丞这样的人会源源不断的出现,麻烦会源源不断出现。
韩束、赵武翼这些黄大派下来的人可以保护自己一次、两次,一百次,可是谁也不能保证是否有第一百零一次,更何况,如果黄幺要履行自己的诺言,要爬到比黄大更高的位置,那么黄幺就得独自面对比如今凶险一万遍的挑战。
黄幺冷静下来之后,细细思索过关于韩束对御史丞的处理办法。
韩束的处理办法很简单,灭口!
武陵长史的儿子满身烂疮,那就让他们全家加上御史丞的人全部长满烂疮而死,既然不能死在夷陵县,那就死到武陵郡。
就是这么简单、直接,典型的军人的做法。
而且不留一丝余地,武陵长史全家加上御史丞的人,差不多几百口人全部死于满身烂疮。
瘟疫只是一个借口,这些烂疮都是被扔进粪缸然后捞出来用被单捂住身子,硬生生捂出来的。
这样的操作难度太大了,参与其中的手下无数,而且瘟疫没有散播开,上面如果真的是铁了心要查下去,终究能查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总的来说,只能算得上是蒙混过关。
黄幺思考了数天之后,也想到了其他的破局的办法,根本用不着杀这么多人。找到御史丞收受贿赂的证据,押解几个被武陵长史贿赂的百姓,往长沙一送就行了,到时候上面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是还需要有人出来和御史台打口水仗,处理的周期会变得更长,出现更多变数。
黄幺还想到,这一次的操作也是军方对御史台的一次警告,用御史丞和武陵长史的身家性命来警告御史台背后的党派,不要轻易触碰军方的人。
无论怎么说,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了,韩束的处理办法虽然留下了漏洞,但是黄幺也没有想到没有漏洞的办法。
这些天,黄幺好好享受了一番当官的滋味。
花不完的钱,而且不用长期处理政事。
只要上面没有人下来,下面没有出现什么大事,有法纪衙门盯着的县里的官员,黄幺几乎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只需要偶尔把握一下田亩和赋税的事情。
所以,这一段时间黄幺几乎天天带着黄花黄狗在外面闲逛,逛完了回来就在院子的内堂练习、思考《战四方》的精髓。
现在黄幺已经开始自己思考长戈的每个部分的使用方法和技巧了。
只是这样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一天黄幺正带着黄花黄狗在坑背王的江边游玩,因为从小没有见过大江大河,黄幺对黄江有一种特殊的情怀。
“你们看那是什么?”黄花忽然指着江水喊道。
江里远远的有个东西漂浮在水面上。
“水草吧,可能”黄幺没有分出注意力去看江面的东西,此时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这段时间稍微开朗一些了的黄花身上。
“好像是个人诶”黄狗在一旁说。
“人?”
黄狗的话把黄幺从年轻人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黄幺极力远眺,但是实在太远,始终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虽然现在是冬天,江水的水位比较低,流速并不快,但是那东西还是随着江水往下漂流。
“别管是什么东西了,黄狗,你去叫几个村民把那玩意捞上来,人命关天,万一真是个人呢。”
黄幺从怀里摸了些碎银子扔给黄狗,让他赶紧去叫人。
人命关天?黄幺忽然在心里自嘲了一声,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能说出这种话。
御史丞一事死了那么多人,黄幺心中是愧疚的。
几个渔民很快摇橹开船,一会,就把江面上的东西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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