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对上老虎的胜率是多少?
是零,极为绝望的百分之零、
但这个普通手持弓弩那么胜率又是多少?
是一,百分之一的机会。
此刻道济恩暗藏的弩箭就是[断骨],断掉赵大虎的喉骨。
这是只能射出一发的奇谋杀招,失败则,死无全尸。
屏息凝神,泰然处之,泰然居之,不可多露表情,让对方察觉到杀意。
“就这?看你是白长了这身悍肉,替我跟阎王老子问声好!”
九环大刀索命追魂,极致的煞气与恶意从上方侵入着道济恩每一根神经,急速律动的心脏尽可所能的让四肢燥热起来,瞳孔收缩,不自觉间在这刹那加强了视觉感官。
所做一切,都只是大脑在临死前的放手一搏而已。
眼见那大刀即将奔着面门来,道济恩身形往右移莽劲凑前。
“噗!”
片刀如牛刃切黄油,刷拉下半膀子人肉,疼得道济恩大吼吃痛,接着这股子狠劲,双掌内扣,右掌快当果断,探进视觉死角,左掌佯攻耍诈戳向右眼,以两侧掎角之势夹击咽喉。
这赵大虎被溅出的血分了心神,还在兴奋之余,突然察觉到道济恩的露出半臂白骨的左手竟然做出戳眼的三流把戏。
冷哼不屑,赵大虎低头将脑门迎了过去,心想道自己的卧虎功可是从金刚罩上该来的,还怕你这个不如流的掌法矣?
“哼----!”不对劲,不是眼睛!
道济恩整个身子都瘫在赵大虎怀中,无力地以脚面立地,只有右手坚挺,抠入那脖子侧方的血肉。
全身如坠入寒冰泉窖,慌忙将大步后跳,撤出数丈开外。
道济恩失去了只靠点,像个尸体般扑倒,扬起灰尘。
“呜··啊·啊·”
赵大虎单手捂着五个窟窿的脖子,此刻的他即使吸入一丢丢空气,都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是,并没有瞬间毙命,道济恩还是失手了,只来得及抓住气管片刻。
他轻敌了,他大意了,赵大虎心火攻心,怒意向关不住炉火在即将爆发的边缘摇摇欲出。
“撤!”不过赵大虎更惜命,他知道自己如果在做剧烈动作,必然会留下难以治愈的暗伤,于是乎勉强说开口道。
“可是,大哥!”
艳罗娘还要争取,但赵大虎又是声怒喝“死贱人,撤!”后大咳鲜血。
艳罗娘眼神中闪过瞬刻的怨恨,随后一记扫腿扰乱敖萍视线,噔噔噔,转身随赵大虎逃离。
“大侠!大侠哥!”黑罗芸捧起道济恩,半片衣袖都被染成了红色。
“别慌,先给止血,然后我们去找郎中。”
敖萍将自己的棕衣扯碎几丝,堪堪止住道济恩伤口。
“可是,这里哪有郎中啊?”黑罗芸泪光泛泛,望向四周,尽是树木青草。
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云中鸡犬喧。
阳九之许久未见过像今日这般离奇热闹。
本以为那二人走后不会再回来,自己也只是因为旧时委托,才顺手帮助了那丫头片子。
但没想到,没想到。
阳九之正独自坐着马扎在院子里拿着把稻草扇子,呼呼吹着烤鱼时,那名为敖萍的女孩毫无礼节地背着个男人进了自己主卧。
驮!真是轻薄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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