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黃鬚鷹鼻胡人怒目相向,喝道:「小子何人?在本教中任何職級?可知波斯總教風、雲、月三使在此,還不下跪?」南宮奇自入明教任職,恃著義兄張無忌照顧,何曾受過他人氣,當下反目相向,含怒道:「甚麼三使又怎麼樣?南宮奇祇跪皇帝一人,其他人我一概不管!」黃鬚鷹鼻胡人哇哇大叫,正要發作,那女子卻伸手拉住他,說道:「妙風使,中土明教目下發展極速,新招了頗多新人,不識總教三使也罪不至死。讓我來罷。」含笑向南宮奇道:「小兄弟膽子不小,你屬五行旗下那一門?」那女子相貌甚美,笑臉盈盈地令南宮奇心情也平靜下來,於是說道:「在下並非明教中人,祇是加入明教義軍不久……。」祇見三人目光一閃,互望一眼,心知不妥。果然三人突然發難,動作快如閃電,那女子一掌拍向自己胸前,男的兩人已竄到自己左右兩側,分別抓向自己左右兩肩。南宮奇急退一步,左右雙掌分擊兩名胡人男子,那知對方祇是虛招,化抓為拳,擊向南宮奇背後。南宮奇雙掌擊空,反被對方另一手巧妙地一拖一帶,竟然變為擊向自己腰背。南宮奇登時背心連中兩掌兩拳,還好南宮奇未起殺心,雙掌掌勁並非全力,但兩名胡人男子的拳勁卻是極重,南宮奇縱得胡僧數十年功力,亦禁不住身子踉踉蹌蹌地仆前,恰巧吃上那女子正面印在胸前一掌。
南宮奇祇覺身子向後倒下之際,有人從後揪住他衣領,用力一扯,南宮奇已被拋到離地五尺,重重的摔倒地上。這三人合作天衣無縫,一招間便打得南宮奇氣海翻騰,眼前金星直冒,雖然不至吐血倒斃當場,卻已無力還手。這一下四人交手,電光火石之間勝負已分,街上行人尚未醒覺過來,此時方如夢初醒,遠遠圍住觀看,指指點點。
「小子知道波斯風雲月三使的厲害了罷!」妙風使哈哈大笑道:「中土明教除了教主之外,盡是草包!武功稀鬆平常得很,可說不堪一擊!」
「未必!」一人冷哼道:「風雲月三使此話未免過份武斷!」那人話聲冷冷陰森,南宮奇扭頭一看,原來卻是明教韋蝠王到了。韋一笑輕功卓絕,在人聲嘈雜之際趕到,三使竟然毫不察覺。
虯髯碧眼胡人叫道:「來者何人?」
韋一笑道:「中土明教四法王,青翼蝠王韋一笑!」韋一笑身後湧出數十名明教教眾,列陣而立。
「韋蝠王,你不服氣?要為這位小兄弟出頭?」
「不是!」韋一笑道:「聖上得知總壇三位使者駕臨,下旨本法王特來迎接總壇三位使者進宮。」
三使哈哈大笑,欣然跟隨韋一笑入宮。此時早有護衛扶起南宮奇。那女子經過南宮奇身邊,對他嫣然一笑道:「小兄弟武功不錯。你喜歡這個十字架,姐姐送給你作見面禮。」說著把銀十字架項鏈輕輕掛在他頸上。「姐姐我是波斯大光明教總教輝月使,收了我的禮物,要記住我啊!」輝月使說完還向他眨了一下眼睛。南宮奇呆若木雞,仍然想不通自己何以一招之間栽跟斗丟人現眼。眼巴巴看著眾人離去後,搖搖頭嘆一口氣,自顧回府。
諸女見南宮奇神色有異,均露出詫異眼光。迎兒迎上前說道:「少爺你那裡不舒服了?莫非練功……?」南宮奇搖頭道:「沒事。」取下銀十字架交給姬絲婷。南宮奇祇道此物便是姬絲婷的失物,那知她看了一眼卻搖頭道:「不是這個十字架。」原來這一個銀十字架卻並非姬絲婷失去的那一件。
南宮奇祇得再向姬絲婷問明白該飾物形狀,繪了一幅圖畫,再派眾人四出查找。翌日早上,終於在某小店尋回。姬絲婷見母親遺物失而復得,喜出望外,摟抱住南宮奇又親了兩下,祇看得諸女為之側目,南宮奇面紅耳赤,慌忙說道:「師妹乃西方國民,不明我中土禮法,這種肌膚之親於她祖國卻不算越軌。」
這時卻有侍衛匆匆忙忙地入內稟告:「大將軍,皇上急召將軍馬上入宮!」
南宮奇急忙入宮,祇見大殿之上,波斯三使正趾高氣揚地大聲道:「如今波斯總教已歸附蒙古帝國,聖女教主特令本使帶來書信一封,面呈張教主……張無忌大人,請張無忌大人……與新教主考慮總教建議,歸順中土大元皇帝。」原來張無忌退位不久,波斯總教派遣使者來中土時尚未收到消息。波斯三使呈上書信一封,侍衛上前接過,封面上寫著:「面呈中土明教教主張無忌」。侍衛欲呈給皇帝韓林兒。韓林兒卻揮手示意交與張無忌。張無忌接過書信,皺眉不語。
韓林兒朗聲道:「中土明教向來與總教互不相干,總教如此命令,本皇恕難從命!」
那妙風使冷笑道:「蒙古帝國宇內無敵,大軍所至,莫不摧枯拉朽,別說是波斯帝國甘心俯首稱臣,蒙古帝國甚至大敗北方強國俄羅斯與歐羅巴諸國聯軍。你們一班漢人,有甚麼本領抗衡蒙古帝國?若非中土大元皇帝仁慈,你們早已全被滅族了!」
「爾等大膽!」妙風使一言令朝中群臣嘩然。皇帝望向左右丞相,卻見兩人均是默不作聲。南宮奇心中卻是想道:「老父曾言蒙古帝國共有四大汗國,中土大元祇為其一,西域另有三大帝國,橫掃西方列強。想不到西方蒙古汗國如此利害,居然征服了波斯帝國,明教總教若是投身蒙古,中土明教不知如何自處。如此一來,若是處理不好,雙方勢將反目成仇,此事實是大難題。」
「胡說八道!」有人挺身而出,怒吼道:「聖上念爾等乃本教總壇派來中土之特使,恕你們無罪,若再胡言亂語,莫怪聖上降罪!」南宮奇認得那人是五散人之一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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