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跑了,从大门一侧的胡同跑的。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两台车自然就成了目标。
派出所的干警带走了车上的人,但众人却不敢有丝毫异动,直到警车没了踪影,大家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李勇问。
“还能怎么处理?两个年轻的跑了,司机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往里开车,人家雇的车,让开到哪儿是货主的事。”
“货主是怎么处理的?”
“罚款呗!他说那两个人是他的朋友,酒喝多了,自作主张去帮忙,他也挺冤的!”
“好家伙,推的倒干净!那货主叫什么名字?”
“姓刘,叫刘成,不过……听说他也是给别人跑腿的。”
这才是李勇此来的真正用意,他似是无意的问道:“有个跑腿的给张罗也正常,那真正的货主是谁呀?”
“这……”佟利支吾了一下又摇摇头:“道听途说而已,不作数的。”
“嗯,后来的事也与此有关了?”
佟利怪异的看了看李勇,心说你不是看过卷宗吗?
李勇一笑,道:“你多心了,不过是话赶话,口头语,习惯了。”
提起这件事佟利仍是心有余悸,其实这事也不过才几个月。
佟利肠子都悔青了,他说这事就是自己咎由自取,错就错在太斤斤计较了,生意人本不该如此的。
那件事过后,佟利依旧忙着收粮,卖粮。
也是合该有事,那日,他的车刚进村子就看见有一台车在装粮。仔细打量,车旁站着那人正是那个货主,当时他在派出所见过这人。
再看粮袋的码放手法,他立刻明白了,这是在作弊,在他们这一行里叫“砸袋”。
佟利干这行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面的猫腻他当然清楚,这些粮袋的码放是外松内紧,上五下六,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尽管有的农户过完秤后会一袋一袋的计数,但装车的人多,只几个回合计数的人就懵了。曾经有一次,一个老太太以豆粒计数,最后还是丢得一塌糊涂。用这种招法,有时候他们一车能弄走几十袋。想想,那可是整袋整袋的粮食啊,就这么一折腾得白种多少地?
这些人精得很,粮少的农家他们不去,人多的也不去,没法动手脚。
看到这些,再想想自己挨那一棒子,佟利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悄悄叫走了附近的一位村民,如此这般的一通解释,那人立刻就红了眼。当地的村民大都沾亲带故,即便是邻里也比城里人和睦,如此一声招呼,不啻于捅了马蜂窝。只十几分钟,一大帮村民带着木棒铁锹蜂拥而至,瞬间便围了那些人。
接下来就是卸车,过数,车里足足多装了三十几袋。
农民好欺负吗?那要看到什么时候!群情激奋之下,那位货主直直的跪了下去,认打,认罚,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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