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夜间繁花似锦,古有梁城一世春秋之美誉。
当以梁州为一江山。
赤冠青年负手幽幽,逛热闹长街,时而忍不住喝出一道叫好。
前方三层人数,拥挤观望,自外乡来的马戏。
赤冠青年于高处望下,火光四射,壮实男子口中喷出汽油或酒精,照亮一瞬光明,带起炽浪。
更有软脖顶铁枪,使弯曲变形,如此一副铜皮铁骨模样。
赤冠青年唤来店家小二,拿出银两示意给其送去打赏,而后转身到了张家大门。
张府门外有其家丁,凶厉之气言表,乃是武丁。
赤冠青年对其武丁拱手,高声道:“本王乃大周赤王,前来拜访雪仙子。”
“赤王可有证明?”
赤王摘下腰间玉佩,华光流转。
武丁眼神凝实,慌忙迎上,查看过后,对其回礼,恭谨道:“这便去通知小姐。还请赤王随小的一同入内,于客厅等待片刻。”
赤王笑道:“无妨,听闻雪妹妹择婿,想来我还未见过。不如一同叫来一见?”
入张府,往紫禁楼客厅等待。
赤王细细观摩此楼,叹息不已,此楼有其特殊之处,有通天之感。
“怪不得需武关踏巅,实乃通天之意,倒是有趣。”
正当赤王呵笑之中,一缕幽风伴随倾城容貌,于花园阁楼中飘落。
“雪儿见过赤王。”
见张雪儿独自出现,赤王不由得一怔,按礼仪,张诚飞必定迎接,如此怎不见人影。
“雪妹妹,张叔父不在府中?”
“家父此刻应在万德居见客。”张雪儿话音柔和,其脸上有些许憔悴。
赤王明悟,言道:“原来如此,看来本来倒是来迟了些。雪妹妹无需生分,叫赤王倒是有些生疏了。想来也是,你我相别八载,再见雪妹妹将嫁做人妇。”
张雪儿嫣然一笑,如春风拂面,却语气之中有些许幽怨。
“长宁哥哥,自八岁一别,再未看望过雪儿。生分乃是自然,今怎的有时间来张府探望雪儿。”
“哎,此间江湖混元,于西凉城之外作乱,武林虽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却也弄的百姓怨声载道,本王为其伤透脑筋,分身乏术,眼下抽出空闲,前来梁州一趟,却听闻雪妹妹择婿,倒是生出些意外来,不知可和长宁哥哥道来?”
张雪儿眼神幽幽,她信缘,更信天一道人,既马童小厮夺得绣球,那便是定了终生。
便慢慢道来,其中缘由。
待道马童小厮落逃,赤王才一拍桌子道:“不知好歹,一介下人取得绣球,乃是天大造化,即可一日登天,如此烂泥扶不上墙。让本王禽他过来,向雪妹妹赔罪!”
话语落下,于暗中哑仆悄然消失,前往良缘客栈。
此时赤王细谈,悄然过去时分,除却少许江湖人还在大街走动,百姓早已回到家中。
身法鬼魅,哑仆练得一声超然轻功,踏雪无痕,无声落于房顶。
直至良缘客栈,此刻亦差不多待打烊时刻,客栈渐已熄灯。
哑仆黑影直至马棚,却发现此地根本无人,反倒耳语阵阵。
是谁在夜中私语,听闻陈圣之名,声如细蚊,疑似乃马童小厮。
哑仆顿以壁吸贴,呈诡异状,如蜘蛛爬墙,攀附三楼纱窗之外,细听其中密谋。
听闻屋中共有三人之声,且其中一人开口。
“王兄,时辰还未至?”
隐约透其窗,望朦胧身影,其一人抱拳面对白衣才子。
鬼面王政面向纱窗外令哑仆身体移动,直至好一阵才见他目光转回,望其床沿。
“时辰已到,可施术摘皮。此间恐蔡兄要忍受那扒皮苦楚。”
蔡八斗闻言,身体一颤,在咬牙之下狠心点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此间我等换脸成功,将来比不忘王兄恩德,予以厚报。”
鬼面王政点头不语,其心有异,此间地字房内已然大变。
桌椅移位,多了一铺,蔡掌柜不忍多看,转身走出房门,当做门童守护。
此间屋子内,已剩二人,而哑仆眼神流转,定神望向屋中,才发现床帘下有脚露出,定看才发现是麻草鞋,其上沾着些马粪。
“好胆!”哑仆心中杀气凌冽,顿时便要收其性命。
但转念一想,这些人如此胆大,竟在客栈内行凶,可知在隔壁房间也有住店之人。
眼下细看才发现那鬼面似曾相识,乃是华仙首徒,王政是也。
哑仆虽一介奴仆,自赤王八岁余便护佑其身边,对朝中事也多有了解。
王政早在一年前便被一品大员,魏任先收编,此等出现在此恐有隐情,不觉有些棘手。
此时蔡八斗已躺在铺上,手掌抓住床沿,如此心中紧张不已。
鬼面王政一笑,语气淡然道:“平心静气,我等施术让你失去知觉,才会行刀。否则你难以忍受那剥皮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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