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底的首都开始下起了雪
这是首都入冬以来第一场雪,也是有史以来下的最大的最大的一场雪。从前一天傍晚到次日凌晨,雪花漫天飞舞,飘散在大街小巷,城市间被皑皑的白雪包裹着,幽静又肃穆。宽阔的马路如一张铺平的白纸,没有丝毫污垢和褶皱,偶尔经过的汽车和行人的印迹,很快被新鲜雪花覆盖,留不下一丝痕迹,这真是个“杀人之后抛尸”的好日子!
清晨5点左右,雪终于停了,冷清空旷的大街上传来一阵扫地的声音,环卫清扫工开始提着簸箕,拿着扫帚走在她负责清扫的路段上。
环卫工人叫车春兰,她今年快50岁了。早年一个人从蓉城跑到首都发展,认识了以前的丈夫之后,便辞去了工作,后来离了婚。就一个人带着女儿在首都过着生活,平时工作也比较辛苦。但是也总算把女儿拉扯起来了。在这寒冷的冬天里,还是能够显示出她那比较硬朗的身体。她在一个巷口的大垃圾箱旁停下。深深吸了口气,雪后清爽的空气,终于将她残留的困意彻底驱散掉,她从保洁车上拿起扫帚,抖了两下,开始清扫马路。
此时,巷口刮起一阵旋风,扬了她一身的雪,垃圾箱前面原本堆着的雪也被风吹散了,露出一只深色的旅行包,在四周一片雪白之中,深色旅行包显得尤为扎眼。
“这是哪个人莫素质的人哦,多走一步都懒得跑,非要甩到外面!”真的一点素质都莫得。垃圾箱啷个近都不晓得走几步路。
车春兰摇摇头嘟囔一句,随手拎起旅行包,正要往垃圾箱里扔的时候,突然转念,想看看包里装的是什么。万一有什么贵重物品,失主回来没找到,就不好了。她赶紧停住手,把包放到地上,拉开拉链朝里面打量着。
由于是冬天,凌晨5点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光线很是昏暗。加上起了一些雾。车春兰隐约的看到包里好像是一些血色模糊、外表裹着细冰碴儿的猪肉。她凑近闻了闻,发现没什么异味,心想,有可能是哪个批发猪肉的早上送货时不小心掉落的,或者是哪个大户人家嫌肉肥或者存放了一些时间不愿意吃便扔了。
“唉,真是糟蹋东西。也就是现在生活好了,家家户户都吃的起肉,要是再早个几年,家家户户做菜用的油,可都是这肥猪肉炼出来的。”也是不容易。
车春兰不由发了一句感叹,将拉链拉好,重新拎起旅行包,放到保洁车上,她准备将这包肉带回家给屋头的狗吃。
家里面养的狗是车春兰在倒垃圾的时候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一只流浪狗。当时,小狗浑身黑不溜秋,脏兮兮地趴在街边,前面两只小爪子正流着血,看起来像受伤了。小狗哼哼唧唧地,用痛苦无助的眼神盯着车春兰,车春兰本来就是一个心底善良的人,善良的她心便一下子软了。她把它抱回家,和女儿一起给它洗了个澡,然后让自己女儿带小狗去了兽医那里包扎好伤口。打了疫苗。洗过澡的小狗,现出它本来的毛色——黑白色。于是女儿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黑点,小黑点自此成为家庭中的一员。车春兰的女儿特别喜欢它,每天除了睡觉和上学,几乎和小狗形影不离,像照顾弟弟一样照顾这只可爱的小狗。
一大早刚开工,就捡到一包肉,车春兰觉得自己这天的运气真不错,本来这段时间家里经济就较为紧张,于是她干活的劲头也不免的高涨起来,两个多小时便干净利落地完成了路段的清扫工作,她麻利地收拾了一下扫帚和簸箕,将清扫完的垃圾处理完毕。就拿着那包猪肉往家里走去。
车春兰住的地方距离她清扫的路段不远,步行一个来回也就半个多小时,所以她经常在早班结束后,每天早上清扫完毕之后她便可以走回家去,刚好赶上时间给女儿做一顿热乎乎的早饭。
沈秀兰的房子是她以前的单位分的,周围住的也都是单位的同事,彼此很熟络。她一边喜滋滋地和楼道里来往的邻居打着招呼,一边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房门。
果不其然,女儿起床之后顾不上洗脸,便和小黑点在客厅里玩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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