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提醒何君程用手电在风景区牌坊附近照照,看能不能再找到些痕迹,随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组汽车轮胎印记。
何君程举着手电打着光,而我则用手机拍下轮胎痕迹,然后抬头看看天,云彩往南走,估计后面应该是不会再下雨了。我嘱咐何君程明天一早通知技术科来铸个模,然后查查现场的轮胎印记属于哪种车辆。
我们回去的时候已是午夜了,何君程表现的神采奕奕,而我也因为刚刚游乐一些发现也变的有以些精神。但是我一直望着窗外默不作声。车子驶到首都大桥,何君程终于憋不住了,问道我说:“琛哥,这一晚上你看完抛尸地点后,你有什么见解,和我说说呗?”我也好学习学习。
我转过头,对着他反问道:“由大桥通往老君山的这条高速公路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你说的是‘过江高速路’吧,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这条高速公路大概是20世纪60年代初修建的,一直到90年代末期,首都以北的城市进入本市都要经过这条路。”
“嗯,这就对了。”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什么对了?琛哥,你倒是说说看法啊?”
“呵呵……”我笑了两声,“要不君程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算了吧,我哪儿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啊!”
何君程嘴上谦虚,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他还是想跃跃欲试,我便鼓励着他说道:“说说看嘛,咱们一起探讨探讨。”
“那行,那我就说说。”何君程于是放慢车速,整理了一下思路,“我觉得‘12·23’碎尸案中,凶手抛尸的交通工具肯定是汽车。当下的首都夜晚十分繁华,而且抛尸的当天晚上天气晴好,凶手除非开私家车,否则一定会在某个地点被目击到。”
我点点头,对何君程的分析表示了认同,继而问着他:“那么专案组对车辆的排查一点儿线索也没发现吗?”
“几个抛尸的地点都没有监控摄像头,首都大桥倒是有,但是那里一个晚上的车流量巨大,逐一排查起来难度非常大。而且现在又不比从前,现在由江南到江北已经由原先的一座桥增加到四座,另外还有一条隧道,凶手可以选择的过江方式太多了,谁知道他走哪条路啊?所以组里现在只能尽可能排查抛尸当晚有没有往返的车辆,但是目前排查下来,还没有任何进展。”何君程遗憾地说着。
我“嗯”了一声,让何君程往下分析,康小北便接着说道:“至于早年间的‘1·18’碎尸案,我真的说不好。当年的专案组认为凶手是骑自行车抛尸,我觉得有道理,但是我又觉得非常有难度。由第一抛尸的地点到首都大桥的距离差不多有6公里,首都大桥长4.5公里,由大桥到老君山有7公里的距离左右,再加上凶手由杀人现场到第一抛尸地的距离,估计往返一次至少会有40公里以上,而且当天晚上又下着大雪。就算凶手是一次性抛尸,而他想要在一个晚上完成,我认为首先体力上和时间上就很难做到了,再者,如果凶手是分多次抛尸,那就更不可能了。而当年摩托车上首都大桥是要通过武警盘查之后才能通行的,我想凶手应该是没有那个胆子。再有就是汽车了,可2006年有汽车的人不多,一般有车的要么有权要么有势,一个外地来的刚上学不久的女孩,应该是不会有机会认识那样的人。总之,我一想起这个,我就觉得脑子里很乱,我就觉得自行车、摩托车、汽车都有可能,但是又都有漏洞,就感觉很矛盾。”
“除了抛尸用的交通工具,其他的你还有什么想法?”我又问。
“我觉得凶手肯定是个变态。正常人怎么会把人切碎成几百块,就算是为了抛尸方便,也用不着切得那么碎,而且还有胆子把肉和头都给煮了,还把尸体抛在闹市区。更可气的是,竟然两次都抛在同一条路线,这摆明了是在向咱们警察挑战嘛!”
“我听你的话意思是,你完全倾向于两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是啊,组里的人都这样认为。”何君程说完,又小声嘟囔一句,“只有周队持有一定的保留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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