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念及奶奶跟宋佳丽,想着就是跟黑豹拼命也要平安返回,握紧探路棍的手又紧了紧,沉稳脚步,举棒朝黑豹徐步行去。
黑豹微微抬头,安静的如处子低伏着,好似随时准备扑食。
吴良止住脚步,目光死死锁定黑豹,不肯眨一下眼皮。
老林头缓步强撑着跟来,一身打虎的气势,怒目而视。黑豹见状,掉头窜走。
见黑豹行远,及至消失,老林头憋着的气缓缓吐出。
“老林头,你坐下歇歇,待会寻路回家。”吴良见黑豹消失,稍稍安心,安慰道。
老林头不肯坐下,拄着探路棍,笑道:“深山的兽聪明着呢,咱要是坐下,那兽不得扑上来?”
吴良自怀里取出纱布,自竹篓里拿出药草,搅碎了铺在老林头受伤的手臂上,用纱布层层包裹。
“老林头,你想想来时的路,时间不短,咱们该回去了。”吴良谨慎扫视四周,未见什么活物,可吴良知晓兽藏在密林中监视着,心里升起紧张感,强自压下,缓缓的道。
老林头注意到吴良轻吐一口气,哈哈哈大笑三声,直了直佝偻的腰杆,抬头望眼太阳,辨别方向,选定方向,朝那方向大步行去。吴良感觉一股冰冷的寒芒注视着,故作轻松的紧跟在后。
老林头在雾林中转来转去,脚步渐渐虚浮,怕是伤势未痊愈又劳累,又怕老林头失去方向,回不到家而焦急。吴良凑近问:“寻不着回去的路?”
眼见沉幕,太阳要落山了,两人如何不急。兽在侧注视,两人又不得分开探路,只怕天色一黑,两人都要成为兽的口中食。
“堆柴点火,熬一夜再说。”老林头主心骨道。
吴良无法,捡柴点火堆,两人坐在火堆旁,望着天边夜色,乌云遮月,星光黯淡,未带干粮的二人前途飘渺,只觉生路也如这夜色,前途暗淡。
“给,山药。”老林头自竹篓里递来手臂粗的山药,吴良接过,面对火光吃着,脚边放着探路棍,一旦遭遇危险,提棍便打。
老林头吃的津津有味,浑然不惧暗处虎视眈眈的兽。
“老林头,你先睡,我守夜。”吴良淡淡道,喉咙因白山肉的干涩而嗓音嘶哑。
老林头听了躺下闭目睡下,呼吸柔和,身体自然舒展。
吴良不敢扭头察看四周,只是不时添柴教柴火烧得旺些。
夜尽,柴也烧尽。
老林头无事人般爬起,拄着探路棍领着熬一夜未睡的吴良选定方向前行。其实老林头也不知道寻不寻得原来的路,只是兽在关注着,不得不做出什么来。不然困守,只会招来兽。
吴良似知晓,又感觉那兽跟在后面,未回头,凑近老林头,未问话,老林头大笑道:“路找着啦。”欢喜的朝前方跑去,吴良忙欢喜跟上,却见越走越不知道路在哪,不由得心里一沉。不免想要扭头,老林头低声提醒道:“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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