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解决,不要打草惊蛇。”一名黑衣人首领嘶哑道,挥手间,其余黑衣人杀向吴良等二人,欲乱剑分尸。
黑衣人杀伐果决,手中剑凌厉毒辣非常。吴良使风火剑诀,月华下剑光如火燎平原一般烧向杀来的黑衣人,因为担心山谷中练剑的李婷,出手不容情,短短几息,已杀退五名黑衣人。可黑衣人众多,武功不弱,全是悍勇的亡命者,杀人寻常事,做事风格如手中剑般利落无情。
解救沧海院唯一的机会便是怀里的信号烟火。那名剑道院同门左手抓向胸口,于此同时,黑衣人扑来,如猛虎扑食。吴良欲救,却是教周围虎视眈眈的寒芒盯住,吴良递出一剑,挡下刺向同门的那剑,同时,火燎平原般在那名同门周围游走,替那名同门挡下斩刺来的剑。那名同门咬住信子,高举信号烟火,“嗖”地一声响,信号烟火射向高空。
“撤!”一声令下,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回黑暗中。地上丢下两具同伴的尸体。一具脖颈中剑,深可见骨。一具胸部中剑,鲜血自伤口处蔓延流淌,腥气扑鼻。
“啊~!!”那名同门双腿酸软,霍的跪下,却是插剑在地支撑着不倒。吴良忙扶,却见他身上数道血淋淋的伤口涓涓流血。吴良掏出怀里的药瓶,撒在他的伤口,血流速放缓,渐渐不再流血,又撕下布条替那名同门包扎伤口。
不久,剑道院同门齐齐赶来,架起担架抬着同门回内院。吴良望眼黑衣人撤离的黑暗,长舒口气。李婷急忙奔来,眼泪急的落下,见吴良的人,猛地扑入吴良怀里,不住拍打吴良的胸口。
“你吓坏我啦,吓坏我啦。呜呜!”
“看,我不是好好的。”吴良握住李婷的肩头,温柔的眸子望向李婷的泪眼,拍了拍胸脯,示意自己无事,拥抱李婷,轻抚她的发丝,“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出事。”
“那你不来寻我?我见出事忙寻你,你才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李婷幽怨地凝望吴良,痴痴地抱怨道。
“好啦,我下次一定寻你。”吴良保证,李婷将头埋入吴良胸膛,心才稍安。遭逢此变使两人更为亲近。剑道院同门远远唤吴良回去,“师父那里交代一番。”
李婷分开吴良,吴良携李婷的手随众师兄赶往剑道内院。
内院,火把照得庭院通明。地上积薄薄的雪,两具黑衣人尸体并排摆放。戴秋白立在庭院中,柳青风站在戴秋白身后,身旁站着一背重剑的青年同门,以及一名握三尺薄剑的玉冠红袄少女。吴良等随众师兄前来,扫眼地上的两具尸体,静候戴秋白发布命令。
赵莲、齐襄、秦惠兰站在外围,其余剑道院弟子分布把守各处要道。
吴良在那两名师兄姐身上打量,暗道排入前三的同门气度果然不凡。
“重钧,你来指挥。”戴秋白扫视一圈,竟将指挥大权交给首席大弟子。
“是!”
重钧平静扫视一圈,“剑道院以铲除强暴为首旨,世间有不平,自有侠者铲平。今次宵小来犯,我剑道院弟子担任护持沧海院重任,必严加防守,不容有失。”
“是!”
“何燕青,我命令你带领一队驻守西面。齐墨鱼,我命令你带领一队守东面。庄寒,我命令你带领一队守北面。周扶风,你带领一队守南门。记住,出现敌情,发信号烟火,不得有误!其余安守沧海院。”
“是!”
四人各自带领同门奔向四面。戴秋白转身离开,未回头,唤道:“吴良,来!”吴良应一声,别过李婷,跟随戴秋白。
入居室,戴秋白走向剑台,握住一柄剑,拔出剑来,剑身散发淡淡月华。
“接着!”戴秋白在剑身上注视一番,扔向跟来的吴良,吴良探手接下,朝戴秋白作揖,未料想戴秋白拔剑杀来,吴良忙抽剑挡下。戴秋白欲试一试那柄剑,短短几息时间便已出绝招--百辟神炼。吴良只觉周身皆为那剑光笼罩,眼前一阵目眩眼花。吴良向后疾步退去,直退到院中。
月华聚在那柄剑中,吴良察觉剑身渐轻,几若无重,出剑迅捷,更合心意,剑光如水波,一剑挡下戴秋白刺来的剑。戴秋白使剑越急越快,吴良挥剑如流影,不断拆解戴秋白的招式,令人奇怪的是,虽然吴良挡下戴秋白的剑,却未有触及铁刃的感觉,连利剑撞击声亦未听闻。戴秋白攻击迅猛绝伦,吴良无心他顾,因戴秋白剑术高出吴良,吴良趁着剑轻之便勉强招架。
两剑撞击下,吴良向后倒跃,剑已归入鞘中,吴良握紧剑柄,膝盖弯曲下沉,右腿向后踏出,虎视面前大敌。戴秋白不觉异样,发足急攻吴良,出剑直取吴良眉心。吴良拔剑,剑一寸寸地滑出剑鞘,月华融入剑身中,剑身散发的月华更盛几分。
忽的,剑速转快,一息快过一息,整把剑在空气中斩出,如流星擦过夜空,途中剑气涨三分。剑气未触及戴秋白,戴秋白急停脚步,脚尖向后疾跃,避开那一剑。戴秋白剑已入鞘,朝吴良满意点头,转身走回居室。
吴良腰间悬那柄剑,来至剑道院外院,站在李婷身边,护守李婷和剑道院。两人悄悄握紧彼此的手,此刻两人的心彼此相连,心意相通。虽未看过彼此,却知晓彼此已再也分不开。
此夜,沧海院灯火通明,巡逻戒备的剑道院弟子来回巡视。
夜渐深,周围寂静无声。吴良、李婷手拉着手坐在走廊,紧紧依偎。
沧海院彻夜未眠。
天亮,沧海院照常课业。
危机笼罩下,沧海院鲜少欢笑声。剑道院内,斐南棣嗜睡,少见其出来活动,吴良鲜有的几次碰上斐南棣,却看到其意气风发,在其身上嗅到酒的味道,而沧海院无酒...吴良知晓那是斐南棣胸中久久酝酿的豪杰侠气。
“再来。”斐南棣喝道。
“是!”吴良回应,拔剑朝斐南棣杀去。
“不错嘛,接住我的剑。”斐南棣罕见地夸道,嘴角勾起,一脚踹向对面的吴良。李婷惊呼出声,吴良轻跃退后,斐南棣使出万千剑雨,喝道:“再试试我的万千剑雨。”剑光如前笼罩吴良,教吴良无处可逃。吴良已身体前倾低伏呈七十度,右脚向后退出一步,目光平静无波,势如猛虎,气息沉稳,戒备中握紧剑柄。倏然拔剑,已是极快的拔剑术,剑势平稳迅捷中带着破除一切招式的剑意,一抹剑光闪过,万千剑光如遭撕裂,顿时尽消。
斐南棣收剑,畅意抒怀,哈哈大笑,高兴返回内院睡觉。
“吴良,你没事吧。”李婷急着赶来,却是极为关心地审视吴良身上有无伤痕。
吴良笑道:“没受伤。”李婷见吴良手中握的剑不寻常,探手夺过,抽出三寸,在阳光下检视一番,饶有兴致地问:“你何处得来的?”
赵莲等三人亦好奇,围拢来瞧。
“师父替我选的,配合拔剑术,甚合心意。”吴良坦白。
李婷抽出利剑,却见那柄剑整个剑身有流水纹理,剑身一指宽,剑背宽半厘,刃极薄极锋利,说是剑不如说是刀,剑刃在距末端三寸处微微偏斜呈月弧状,细瞧剑身处那两字--月凌。传闻此剑在挥斩中会慢慢幻化出如水的月华,在有月的夜里会教人分不清究竟是月华还是剑光,人在恍惚中便已中剑身亡。
若是伴着月华,挥动月凌剑,配合月凌斩,剑光缓缓流淌,划成整个圆面,最终重又聚集成一把剑的形状,当头劈落,会长出三分剑气,对手人未察觉,依然能挥斩一击,只是那一击之后,眼睛虽能看见,耳畔能听到风声,头脑灵活异常,却如石塑般静止不动,维持那一斩的姿势如遭冻结,身上却无半分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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