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亮了。”蒙旗开见天白,火堆也已熄灭,站起身来伸展腰肢。秦营中士兵纷纷醒来,聚在吴良身旁。
“敌军未追,照例探查敌军动向,然后计较。”吴良命令道。
“三乐,你负责探路,一队二队,分占山道两旁。”蒙旗开指挥道。
秦兵应声是,各自准备。蒙旗开眺望来路,又望向身后,欢喜道:“探路兵回来咱们就撤回秦地,我得好好洗个澡再睡个舒服觉。”说着嗅了嗅手臂,厌恶地甩开,自嘲笑道:“我都馊了。”吴良对上蒙旗开的笑眼,作揖恭维道:“蒙女将亲赴战场,与秦兵共戮敌营,不愧巾帼女英雄?”蒙旗开脸现笑意,却埋怨道:“谁叫你恭维我了?殿后营的兄弟都在,你说话注意分寸。”吴良靠在树上,抱臂稍作休养。
蒙旗开也不在意,在营地中踱步,怒视警告众秦兵,坏笑着弯腰揪起狗尾巴草朝吴良悄然兴起。吴良听闻踩雪声响,睁眼,蒙旗开忙藏右手负在身后,故作无事般左瞟右瞧的,嘴里哄着小区,怡然自得。
吴良望眼探查兵离开的方向,蒙旗开松开手中狗尾巴草,那狗尾巴草顺着寒风吹拂在雪地,草蕙随风摆动。
蒙旗开望眼,无聊地踢脚下的雪。
半个时辰后,探路兵回来禀告,“我秦空营已化为灰烬,齐、楚、魏军营已退回。”吴良、蒙旗开对望一眼,即刻点兵朝秦地撤退。
疾行六十里,在黄昏前入秦国占领的阳戟城。蒙旗开急不可耐地奔向帅府,欢喜非常。吴良则领八百秦兵入秦营。
阳戟城新占,巡逻的秦兵执戈戒严。吴良思忖着请月余的假,前往陈耳的故里寻那孤女。没料想守卫喝令吴良离开,“无主帅召唤,一概不得入主帅府!”吴良掏出蒙旗开赠的红玉,那守卫撤下戈,静守不动。
吴良迈入主帅府,由士兵带领入内。简校尉见了,忙笑呵呵地来迎,挥手让那士兵离开。吴良朝简校尉作揖,简校尉如遇老友似的将手搭在吴良肩头,吴良眉头微皱:“数月时间,我跟简校尉二人已到了勾肩搭背的地步了?”
“吴校尉,听说你跟蒙千金夜会,是不是互定终身了?说说,简胡子我好提前准备贺礼。”简校尉乐呵呵地,眉眼坏笑,想要知晓些内幕消息,顺便在兄弟们中炫耀一二,以便让他人知晓自己跟吴校尉关系匪浅。
“谁说的?”吴良问。简校尉笑道:“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吴兄弟,挺风流的嘛你。”吴良解释道:“蒙千金跟我二人清白的很,简校尉可不要胡说,免得葬送蒙千金的清白。”
“对,吴校尉说的对。”简校尉勾搭着吴良的肩,“蒙帅或许想见你,走,我带路。”
简校尉领吴良入帅殿,蒙恬忙招呼吴良入内,简校尉恭敬立在一旁,显然要听闻一些内幕消息。蒙恬扫一眼简校尉,咳嗽一声,简校尉识趣地离开。
“吴良,听说你跟家妹...”蒙恬也不知如何开口,迟疑片刻,眸子上下打量吴良。
“蒙千金白璧之身,吴良保证。”吴良作揖道。
“那就好。”蒙恬似松口气,“改日我陪家妹回咸阳,你暂时离开军营回去吧。”吴良作揖,转身就走。
“吴良,你不要跟家妹来往,免得连累家妹名声。”蒙恬提醒道。
吴良止步,朝蒙恬作个揖,踏步走出门槛。蒙旗开粗粗梳洗,穿绫罗衣裳赶来,见吴良朝帅府外走,忙拦住吴良,“你往哪里去?没我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许去!”
“蒙千金,我要寻陈耳的孤女。”
“那你记得回来。”蒙旗开叮嘱道,“记得回咸阳,你要不来,我逃出来寻你。你家在栖凤城,你逃得掉才怪!”笑嘻嘻转身奔向帅殿。
吴良走出帅府,接过秦兵递来的缰绳,骑上马奔出阳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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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耳家在陈家村,吴良骑马奔驰,昼行夜歇,一路蒙面抵挡风雪,一路遇山贼打山贼,千里单骑,无惧风雪。
自入陈家村,由村中里长查验身份,领吴良前往。那丫头住在泥土和干草盖的茅草房里,听闻里长呼唤,忙奔出来,见陌生人,怯懦地低下脑袋,忽的抬头,睁大眼睛问:“我爹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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