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首岳涛来也,卢千总的喉咙可想一试我这破军剑的锋芒?”岳涛身着白袍银铠宛若神明,在马上亮出破军剑抵在卢千总的喉咙上,不怒而自威,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到了破军剑上似乎也被切成了两半。
卢千总咽了下口水,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寒意,眼睛往上看着面无表情的岳涛,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耳朵的疼痛。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停下了,无论是乡勇们还是官兵们都没有预料到局势竟有如此的逆转。
“卢禹,还不撤兵?”岳纹高声喊道。
虽然守备主管城内治安,但是守备的战力与兵马司是不能比的,兵马司是正儿八经的军队,主要负责对外作战,一般情况下双方是不会互相招惹的,但是眼下岳纹直呼卢千总的姓名是有原因。
别的不说,岳纹的父亲岳波毕竟卢禹的顶头上司。
“是……是,没听见少公子怎么说的吗?都退下!”卢禹也聪明,如果单是岳涛威胁他使他撤兵,那传出去很不好听,而现在不同,岳纹是兵马司千总,又是岳波大人的亲生儿子,是他下的命令。
威胁加命令,这样一来,即使撤走了也不用担责任,可能不赚,但是不亏。
守备官兵陆续撤离,驿馆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何远带着手下几人出了驿馆。
“何远在此参见主公。”何远在大雨中单膝跪地。
岳涛连忙下马扶起何远:“杨耀呢?他在哪?”
“主公……这……没和您在一起吗?何云白天陪着耀哥去找岳府找你了啊?”何远心悬起来了。
“坏了!”岳涛连忙上马。
这个时候一队人马赶来,正是围剿杨耀的那队人,却不见了那个百户。为首一人走到了要离开的卢禹身边小声做了报告。
“什么?竟有这种事!”看上去,卢禹对他的话难以置信。
岳涛看了一眼心说杨耀必定是还有救,否则卢禹不会是那种表现,二话没说,岳涛拍马上前。
何远一声招呼,剩下三百多个还能动的乡勇跑步跟上岳涛。
岳纹暗叹一声:“真是些勇士啊!”
随后也带着手下骑兵跟上。
岳涛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痛骂自己:“定是我又中了计,才害的恩公现在生死未卜又折损了这么些的弟兄。”
快马加鞭,马蹄声今晚几乎响彻了整个左阳城,奇怪的是到现在也没见着岳波这些大人物。
“吁——”岳涛拉紧缰绳让马停下,因为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路面上尽是碎石,路中间一个焦黑的大坑,旁边是几具烧焦的尸体,看样子那道雷就落在了这儿。
走过去一看,一个身着布甲的人浑身插着箭,宛如一个刺猬,走进看他身上还有多处剑伤,瓢泼的大雨冲刷着他,已经看不到身上有血流出了,但他仍然握着手中的佩刀。
何远刚走上去看到了这一幕。
“何云!何云!哥!”何远冲上前想要抱住满身是箭的何云,但是却无从下手,何远大哭。
岳涛下了马,走进看,何云仍然是怒目圆睁,但已然是断了气。他轻轻地用手合上了何云的眼睛,把手搭在了何远的肩上。
烈马在低声嘶吼,何远在大哭。岳涛却仿佛只听到了雨声,他想说点什么安慰何远,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觉得很沉重,身体很沉,岳涛在后悔,假若当初不带他们走出那个山村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周围的其他人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这三人,像是在默哀,又像是愧疚。
大雨滂沱,冲刷着一切的污浊,却难以冲灭岳涛和乡勇们此时胸中的怒火。
岳涛缓缓起身,看向四周,他翻起一个尸体,翻开看了看摇摇头。又翻起一个,摇摇头继续翻,何远也跟着找,乡勇们也跟着找。
杨耀没在!
岳涛一时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焦虑,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杨耀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天上又不时响起了滚滚的惊雷。
岳涛看了看地上那几具焦黑的穿着官兵衣服的尸体,又看了看天。
“莫非恩公真乃神人也?”岳涛猜测是那道雷劈中了这些官兵,让杨耀得以逃生。
“小弟,你说的那位杨耀呢?”岳纹骑马近前问岳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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