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兴点破怪病出自陈氏宗祠之后,高松终于停下了那和油灯一起影影绰绰的红漆木筷,他知道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归来公子已经在短短一天时间就通过各方各面看透了一些真相,或许由这个“自己人”的公子去和老王爷说破未尝不是一种法子。
“至于那知府怎么接触到祠堂方面的,还得请教高兄了。”看着对面已经正襟而坐,陈兴知道,自己说到了点上,遂提出自己不太明了的点--那老知府过年来拜会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不行,止住止住,自己总不能太过龌龊了,陈兴赶紧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他知道自己想的不太可能,一是时间不对,再者人也没有可能。
高松从腰间拿出些碎银子抛在桌上,周围看着也没人但是这几年作为侍卫的警觉让他不想在这里把话说完,还是进府再说吧:“行了,我们进府吧,反正你也得去那里再看看不是?”
扭头扫视了一圈,没见到什么异常,并且陈兴对于自己作为一个“小高手”的直觉还是挺有自信的,但是看到还能有王府侍卫能这么机敏他还是觉得没白白插手这事,这王府也并不是烂到底了。且随他意,进府再说也不耽误什么。陈兴想着也不多说,站起身和高松先回去再说。
连连敲了几次门之后,才有人过来开了门看到他们两个赶紧低头连连作揖嘴上也是不停地告罪,高松作为王爷近卫看样子早知道如此但是也懒得管这些,挥手让这人退下了。“你这才刚刚回来,府里的人认不得你,前庭这些现在都是交给大王子管着,这些也多是那些泼皮换了衣裳,晚上都不知在哪个地方耍钱,没个站岗的人。不过后院都是我们自己人,再说城门城内也巡查严格,我们也就不太在意这些人了。”
这些话里好几层意思,但陈兴既然不打算真的回归这个王府也就没什么心思去一点点剖析,在外太多的合伙与敌对,不与自己产生利益关系不对自己身体有威胁的事陈兴一般懒得去费心思,“嗯嗯,我也算是外人,这都不关我的事,说说正事吧。”
也不管陈兴有没有把话听进去,高松觉得自己做的已经足够了:“胡知府年节来府里拜会,正好二王子的幼子百日进祠堂族谱,”说到这里他头不转眼不斜的眯了陈兴一下,他知道这个公子至少到他出走那年都还没进族谱,庶出嫡出的差距就很明显何况眼前这位的母亲那种连娶入家门都算不上的呢。“进族谱的字条是胡大人写的,那偏房看祠堂的拿了纸条其实又返回来让胡大人再写了一次,我们知情的都猜这般染上的,咱们这瞒着的是老王爷他们,过年时候多次请动本谱可不利好啊。”
一切都差不多明了了,陈兴排除了这个疑问之后已经知道问题就是出在宗祠里而且更可能是靠近族谱摆放的地方,“嘿,他们还真的敢呢。走吧,你去禀报今天的事,我再和那老人家细细说说吧。”
事情到这里已经相当的清晰明了了,事情就是发生在宗祠,时间也几乎全部卡在过年的前后。因为拜宗祠的只能由家族男性,且陈家到现在家大业大,除了王爷自己的长房总支外,有在外管事的,没什么能耐的几个偏房男子则负责宗祠的日常清洁,不过看样子是有经常不去的所以没让王爷直接找到源头。最让陈兴不知道作何感想的是因此得病的女眷了,祭拜之后按理一旬不得同房,看样子不少违了祖例,并且有些女眷可是没了丈夫的,也不知谁和谁了。其中最难以让这些明白人开口的应该就是那颇得宠爱的王妃怎么染上的病了,嘿,咱就给这当家人说个宗祠的结论,然他自己去想吧。陈兴想着想着不由得乐了,他作为一个游离在外的“自己人”才懒得管这些事呢,自己走了之后哪管他天翻地覆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