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刚过,洛阳的天气有点微凉,细雨蒙蒙,一片离愁醉眼中。“你回来了。”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刘询不敢确认:“如霜,是你吗?”“七个月零八天,你整整两千六百十一六个时辰没有消息。”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你瘦了。”“是啊,但你仿佛胖了些。”“你好像在说屁话,我刚生的孩子能不发福吗?”
赵如霜依在刘询肩膀上,襁褓中的婴儿笑态可掬。“相公啊,儿子三个多月大了,还没个名字呢。”“微风轻拂,笛声幽咽,离亭染上暮色,你要南下潇湘,我却奔赴西秦。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把两地归于一处,我们再不分开,叫湘秦吧。”“都依相公。”久别重逢,夫妻团聚。
晚上,御史府夜审杨星宇。
“传人犯杨星宇。”刘询一声传唤李明凯李明轩两兄弟押着五花大绑的杨星宇,把他抛在堂上,喝令跪下,杨星宇跪倒在地。两旁衙役喊着:“威~武~”
“杨星宇,你知罪吗?”杨星宇说:“本官何罪之有?”“你为何通敌叛国?”杨星宇一听这话愣住了。心想:哪的事啊这是。说:“本官对大燕忠心耿耿,何谈反叛,本官要告汉王诬告之罪!”刘询说:“既无叛国只说,为何克扣北伐军粮啊?”杨星宇说:“冤枉,军响都是本官按圣旨发放,八十万两,绝对不缺分毫。”刘询说:“那孤王告你贪污军响,你可承认?”“凡事要讲证据,汉王如何证明本官贪污啊?”刘询说:“第一次运来军响乃是现银四十万两,第二次运来的是银票四十万,孤王看票号都是兴隆钱庄的,即把兴隆钱庄掌柜传上堂来,他说着都是你司徒府兑换的,这银票乃是物证,孤王出征之前曾经问过你弟杨星辰,他可是承认了军响乃是贪污所得,诸位将官都可作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杨星宇说:“即便如此那也是舍弟贪污所得,与本官何干呐?”给刘询气的啊,心想:证据确凿你给我来栽赃嫁祸是吧。说:“你弟杨星辰,贪污军饷,此乃弊军,其罪一也;临阵脱逃,此乃误军,其罪二也;闻鼓不进,此乃悖军,其罪三也;多出怨言,此乃构军,其罪四也;三卯不到,此乃轻军,其罪五也。数罪并发,当诛九族,你以为把事情推给你弟弟就没事了?来人呐,把杨星宇捉拿归案,查抄家产,明日午时三刻,开刀问斩。并张榜捉拿杨星辰,而后车裂与闹市。”这话一说把杨星宇吓得摊倒在地。衙役拖着他往外走,一时昏死过去了。
第二天午时,刘询已经辞别了母兄,收拾了细软,赵如霜抱着孩子坐在马车上,刘询带着刘襄云萧和三五十个家将还有那三十六品的保驾大将军秦怀储,监斩完了就要前往长安上任了。
一队禁军围护疆场,刽子手们都端着一口鬼头刀,刀光闪闪,惊天地泣鬼神。
官军把杨家家人一个个押赴法场,刘询看着心里有点难受,想:杨家兄弟有罪,杀他两人就是了,这诛九族的酷刑,我到长安之后,一定要把雍州境内所有诛九族的刑法废掉。正这时就看见一个官兵一只手提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走上法场。“站住。”官军随即停住,把这个孩子放在地上,一抱拳:“汉王陛下有何吩...”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这个孩子朝他小腿咬了一口,坐在地上哈哈大笑。那官兵“唰”一声就把配剑抽出来,要砍这个孩子。刘询抬手打了个嘴巴:“狗奴才,休得放肆!”这个打挨得真冤。官兵吓得赶忙跪下:“汉王恕罪。”刘询说:“这个孩子是谁啊?”“回王爷话,这是杨星辰和前妻王氏所生。”刘询说:“孤王倒是听说杨星辰与李氏相好,却醉酒强暴王氏,王氏怀有身孕,而后抛妻弃子,可是这个孩子?”“回王爷,正是此子。”“既是弃子,便不在九族之列,把他交给孤王就是了,你退下吧。”“喏。”刘询抱起这个孩子,指了下法场,说:“孩子,你怕死吗?”这孩子说不怕。刘询笑了笑,说:“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是你。”这话一说把刘询乐的就差鼓掌了。正想让他当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自己送上门了。刘询说:“那既然这样,你叫一声爹我听听。”“爹。”刘询说:“哎,我儿真乖,爹带你去找你娘怎么样啊?”“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杨斌。”“现在该叫刘斌了。”刘询抱着这个孩子到赵如霜马车前,把刘斌给侍女抱着,自己和赵如霜把刘斌的身世讲述一遍,让她先带着。赵如霜也喜欢孩子,自然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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