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奔波,丁春娘遇着打量的,便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不知打过多少架,累的胳膊又酸又胀。一直疲于奔命,沿路也不敢生火,幸好顺了地洞里备下的肉干,才没饿的前胸贴后背。
天色已近黄昏,丁春娘提着二龙和常明瑶,终于出了江阳地界,准备歇息一阵。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有疯病,累了更容易犯病。心道,再翻过前面的山,约莫饭点,寻常人都弄吃食去了,有乡间小道。天黑山里不安全,她连夜走平路,也不那么辛苦。熬过这夜,明天顺水而下,就入虎门。
丁春娘算着时间啃肉干,又被人拦了。但她没动,还慢条斯理的咀嚼。
对方五个人,均是头发毛糙,皮包骨的。唯一一个长的胖些,脸上还有刺青,想来是罪奴,落草为寇的。
兵器也怪异的很,绿油油的戈,刀锋泛着诡异的红光,戳在一截均匀不一的木棍上。只有那刺青的,用着一柄红彤彤的大锤。
丁春娘一眼便认出,这是乌衣儿的兵器。
乌衣儿都是穷人,有的家里兴许只有陶锅,没得东西做兵器。起初要起义,没兵器,有人刨坟掘墓。这块自古是战场,挖出点什么,都不稀奇。这五人刨出兵器来,一人一把分了,多的都给刺青融了铜锤,作为领头象征。
五人将丁春娘团团围住,对视一眼,先动了手。
“交出人来,饶你不死!”
丁春娘喝道:“乌衣什么时候也兴劫穷人了?”
五人下意识一顿,止住攻击。
刺青上前跨了一步:“狗屁穷人!这百里内都他娘的传遍了,一个穿玄衣的婆娘,和一个青衣女子,带着个弱冠七尺弱冠男儿,那男的,是靖王!”
“王孙贵族不坐马车,走这儿跋山涉水?”
“你别狡辩!画像俺们都看了,就是你们!”
丁春娘知道方坛主想陷害二龙,却没料到,消息传的这般快。她翻山越岭,虽然路不好走,但是直路,速度不比从官道慢。也就是说,这些人未必是从方坛主手上得到的消息。
丁春娘一踢脚,碎石夹杂着内劲直袭几人痛处,却没下狠手,只问:“天潢贵胄,你们哪来的画像?”
刺青揉揉肚皮爬起来,问:“你与他素味平生,何必以命相搏?你落个轻松,我好交差,皆大欢喜。”
这下,丁春娘听懂了,这些人勾结权贵,想建功立业,竟恶从胆边生,打起靖王主意。真个好胆哇!
“去你奶奶的皆大欢喜。”
刺青双目一瞪,五人立即四下散开,一起攻了上来。缠丁春娘的,捉二龙的,配合默契,一点不含糊。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兄弟,不讲道义。”
丁春娘火冒三丈:“呸!拿人钱财,滥杀无辜的恶贼,跟老娘说道义,岂不可笑!剔了你们的狗牙!”
二龙感觉头重脚轻,敲开眼角,却见一玄衣身影,站在身边,似乎是个女子。又听到耳畔叮叮当当作响,喝哈之声,忽远忽近。
二龙长期走镖练就的警觉,提了上来。无奈眼皮沉重,身躯无法动弹,只觉得那股劲风几次擦着面庞而过,也换不回昏沉的意识。
二龙用尽全身力气撑开眼皮,只看到玄衣女子扑到他面前,身后一个衣裳褴褛的举锤就砸,女子反手一捅……
二龙这时才想起,自己不在卧龙村了,遭人陷害追杀,遇着一群江湖中人,神秘女子和丁春娘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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