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疑问,我睡着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即便是在周六。我早早地下床洗漱,现在阳台上,我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今天的气温已经降低了,比昨天低了不少。
我看了看天气预报,再过两天就是小雪了,随后的几天,气温还会持续降低。一阵寒风吹过,我的身体不禁颤抖,上下两排牙齿也在打斗着。但是这也让我清醒了许多,把目光转入寝室,我看到了我那把吉他,它就孤零零地竖在那儿,像我一样。
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就一个人默默地弹起了吉他,结果得到的却是李现他们的抱怨。
“许泽你疯了?大清早的不睡觉,打扰你爸爸我的好梦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抱怨,但是还是把凳子搬在了阳台上,关上了门,即便外面很冷。
我就这样一直游离着,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点了外卖,等到吃完,也到了我往常去图书馆的时间了。
学校的图书馆很大,正门外面是一片宽阔的广场,我站在广场上,看着几棵已经掉光叶子的老树,不免又感到一阵萧瑟和寂寥。
按照往常的习惯,我随意选择了一个空位,第一件事情就是写我的日记,数了数之前的写的,若是算上昨天没写的,正好十四篇,于是我翻开新的一页,写到:
20**年,十一月21日。
这两天,我买了一把新吉他,学会了弹奏《小星星》;我还一个人喝了许多啤酒,享受了一把一醉方休的快感。即便身边的人不理解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始终记得有一个人给我说的那句话:“不要想太多,做你想做的事。”
……
写到这里,我的笔停住了,此刻的我不知道下一句该写些什么,于是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阴沉的天空,我祈求上天能给我一点灵感,但是上天没有回应我。
这时,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我有些激动地拿起来,看着消息主人的名字,不免有些失望,我哑然失笑,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这样的我,又是有多可笑。
“瓜皮,打游戏吗?我女朋友今天回家了,就我一个人,等会叫kk一起开会黑怎么样?”
我看着楚辰的消息,回了一句:“游戏我戒了。”
楚辰,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从幼儿园开始我就认识他了,不过他已经没有读书了,现在已经在宜宾上班,在外面和女朋友同居。
至于kk,也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他的情况和楚辰差不多,只不过他现在在上海,因为他名字里有个“宽”字,我们都习惯叫他“kk”。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会戒游戏?”
从楚辰的语气看来,是不敢相信我这个曾经为了打完一整局排位都敢挂女朋友13次电话的男人会有一天说出这几个字出来。
“嗯,以后都不打了,我答应过她,要改变现在的自己。”我的语气很坚定。
“她?”
“我不想说,你就别多问了,最近心情不好。”我发完这条消息,便把手机背了过去,决定不再关注他的消息。
即便我手机背后特有的呼吸灯一直闪烁,我也不没有理会。
“Rining夏の午後に(Rining夏日的午后),通り雨傘の下(恰逢骤雨在雨伞下),Kissing濡れた頬に(Kissing轻轻地亲吻),そっと口づけた(那被雨水濡湿的脸颊),あの季節にまだ焦がれている(那个季节里我心仍满怀思慕)……”
我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打破了图书馆特有的寂静,这种罪过要是放在社会上,足以判死刑的,最严重的是,我因为没有及时反应,任凭它响了十多秒才拿起手机挂掉。
我没有看就知道是谁打开的,楚辰这个家伙,害我丢人丢大发了。
四周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这里来,有的不知所以,有的面目怒气,有的还对我会心一笑,似乎是听出来我的歌出自哪部动漫,我虽然一向厚脸皮,但是此时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赶紧溜进了厕所。
我坐在马桶上,看着拒接楚辰的电话记录,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所以给他回道消息:
“你真的是在玩火,我刚才在图书馆,你还跟我打电话!”
“哈哈哈,是吗?”
随后楚辰似乎感受到自己做法的不对,也看出了我的怒火,给我道歉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图书馆,我就是想打电话来关心下你,你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我仔细想了想我刚才好像真的没有说自己在图书馆,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于是回道:
“没事儿。”
“嗯,那你现在呢?”
“厕所。”
我看着楚辰久久没有回复的消息,心里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我手机亮起,那熟悉的音乐再次响起,信号我这次早有预料,没有酿成大祸。
“我的祖宗,你是要把我吓出心脏病吗?”我以一种受不了的语气说道。
“怎么了,你不是在厕所吗?”楚辰无辜地说道。
我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我会这么谨慎纯粹是经历了刚才的险境有了后遗症。
“不说这个,快说说你怎么回事,那个她又是谁?”楚辰也满不在乎,不等我说话,便询问起我。
“这……”
我本不想和任何人说起苏芮的事情,但是最终还是抵不过楚辰的死缠难打,又或许是我从心底需要一个能表达想法的人,所以我将我的经历自己想法都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你傻啊许泽!”电话另一端传来楚辰的怒吼,还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所震撼,耳朵还有点疼痛,更不明白楚辰哪儿来得这么大的火气。
他没有等我说话,继续大声说道:“你怎么不说她那天晚上来找你说她脱单了是为了给你最后一个挽留的机会?”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她。”我语气平常地回答道。
“四年,整整四年,其中你陪她过了四次生日,经历了四个双十一,要是我是你,双十一那天晚上就不会给她说‘双十一快乐。’,我会告诉她,我喜欢她!”
楚辰的话字字珠玑,扣入我的内心最深处。对啊,我等了她四年,即便四年之间,我有过其她感情,但是,她一直在我内心深处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
一切地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现实的世界让我不敢给她表达心意,仅凭现在这个状态的我,给不了了她任何承诺,我怕在我告诉她之后,我会永远失去她。
“现在的我给不了她任何承诺,而且现在这样也挺好,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慢慢地去改变自己。”我依然用着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
“她需要你承诺什么吗?你好好想想,这样的结果真的对得起你内心吗?你的青春已经留下了太多的遗憾,现在,你还要再这样遗憾下去,遗憾一辈子吗!”
楚辰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给我开玩笑时的不正经,而是充满着严肃和威压,让我找不到一句话去反驳,而这些话,也恰恰印证了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把手机拿开,双臂无力自然下垂,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向厕所的天花板上,我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这次,我真的放下了吗?”
“喂?喂,喂!”电话另一头传来楚辰焦急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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