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央宫距离京城不过数里,此时灵央宫宗内,一身姿姣好的妇人正抚额坐在大堂,神态多有疲惫。
“京中可传来消息了?”
大堂上,一名弟子单膝跪地答道:“禀告宗主,各宗门派了不少人去了廷尉署,沈卿不知为何对那继寿之人多有袒护,与各派为敌...”
啪!妇人猛拍桌子,怒道:“不是说只是去看看么?怎么还参与了此事?杜叔他们怎么不拦着他!”
弟子连忙说道:“宫主莫要动怒,沈卿并无大碍,还在京城大显神通,折了其他门派不少好手,目前已经回到宗里了...”
妇人正欲说话,却见灵央宫众人已回到宗门,出现在大堂之上,看到沈弘后,她连忙起身关怀,“夫君可曾受到伤害,我不是说了不淌这趟浑水,你偏偏不听!”
“清儿莫要担心,人我带回来了,你这病有救了。”沈弘握住妇人双手,安慰道。
妇人一听,发现沈弘身后的灵央宫弟子正背着一晕厥之人,自己倒是因过度担心沈弘而忽略了此人。
“这是...”
沈弘说道:“此人就是小溪所说的那人,我去地牢时发现此人正被关押,趁我与刘公公争斗之际逃出了地牢,却被各路高手围住。他为了脱离困境,便与我做了桩交易。”
“交易?他不是继承了张乾的余寿才成为众矢之的的么?那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摆脱那么多高手的围攻?”妇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本想用拨云剑式掩护他离开,不过...”说到这,沈弘神色中露出一丝忌惮,转念道,“后来观天司出现,加上大宛皇室插手,此事才有了结尾。”
妇人点点头,柔声道:“时候也不早了,派人将这位公子背去客房,你也早些歇息吧。”
沈弘点点头,看向晕倒的宁贤,神色略显沉重。
一夜无事。
太阳初升之时,宁贤便醒了过来,揉了揉眉目,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既然自己没死,那想必此刻就是安全的,回想起昨日的经历,宁贤还是有些后怕。
沈弘两剑之后的那一道天雷,是宁贤所引落的。他前世能在短短半年时间达到元婴境,就是靠的这莫名其妙得来的一招,专劈天骄,掠夺资源。
只是没想到如今的身体过于脆弱,不过用了一次便昏厥过去,天雷威力也不同往日。
“命途多舛啊...”宁贤躺在床上叹了口气,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这么早就扰人清梦...”
宁贤起身开门一看,一张刚毅的面容映入眼帘。
“哟,沈大高手,挺早的啊。”
沈弘神色淡然,一来就开门见山,“答应带你离开之事,我已经办到了,接下来就该你兑现承诺了。”
宁贤呵呵一笑,正欲说话,却被沈弘抢先开口,为他说明了昨晚是如何离开的廷尉署,又为何在此处。
宁贤摆了摆手道:“你误会了,我想问的是,我杀了太宰的谣言,是谁传的。”
沈弘皱了皱眉头,不知宁贤为何突然问这个。
“谣言是观天司传出的,而行踪却是小溪透露的。”
观天司?先散播谣言把我推上风口浪尖,又出面救下我,这是为何?
至于行踪暴露,定是那柳溪认为我和太宰有关系,又碰到了我被廷尉署押走,故而有了廷尉署之围。
想到这,宁贤心中便有了打算,“易师一脉,三年一灾,十年一劫,我这刚度过了劫难,手上并无太多寿元可用,不知前辈想取多少?”
事实上宁贤只有乞丐那数十年的寿元可以交易,若是比这还多了,怕是要拖上一些时日。
“易师寿元所得之法,与谋人性命并无差别,这等有损阴德之事,若非是为了我家夫人,我是断然不会接触的,故而寿元无需多少,能救我夫人一命便可。”
提到交易之事,沈弘语气中多有不屑,可见为人品性倒也不差。
听到这,宁贤嘴角泛起一丝无奈。易师所得寿元大多是从他人的身上谋取而来,这一点沈弘说得没错。
可在经历过上辈子那人吃人的修仙世界后,宁贤早已没那么多慈悲心肠,再说,他并非没有原则。
就拿第一次交易来说,与其让乞丐在这寒冬腊月的某一天饿死街头,还不如舍去多数寿元,换取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
更何况宁贤并未进行强迫,在他看来,这事就如那房事一般,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宁贤拱手道:“沈大高手敢为妻子与各门派为敌,这一点当敬,称得上是我辈楷模。”
沈弘白了他一眼,“洗漱过后,到大堂找我。”
说完沈弘便离开了屋子,走了几步似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朝宁贤说道:“还有,怎么说我也是处于而立之年,与你并非同辈,按理来说你该叫我一声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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