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发现南天睁开右眼,左眸恢复正常后,气色就差的吓人。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如蜡如纸,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毫无血色的肌肤一滴一滴的划过脸颊和脖颈。要不是房间里本就安静的出奇,杨氏恐怕根本就听不到南天那微弱到极点的呼吸声。
“你怎么了?”
杨氏搀扶住南天摇摇欲坠的身子,让他缓缓的靠在床头,又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
南天神色萎靡的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没事,缓一会就好了。
“如果我哥到太明县了,我的状态就会比这还差。”
杨氏咽了口唾沫,只觉不可思议的同时,赶忙下床给南天倒了杯热水,现在南天这状态就已经像个濒死之人了,比这更差?杨氏能想到的就只有死了。
杨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南天小口小口的喝水,一脸感叹:“我今天都经历了些什么,感觉比我第一次接触家传秘咒和杨笔时带来的冲击还要大。”
真是颠覆人生观的一天。
南天对着身旁关切的蕊挤出一个笑容,示意自己问题不大。
杨氏见状一脸佩服的道:“这个状态你还笑得出来,肯定很痛苦吧?”
南天脸上微笑不变:“习惯就好了。”
“你需要吃药吗?楼下旁边就有家药店,我可以去买。”
“不用,休息一会就好了。这就是驳论的一种反馈,一种比较直接的反馈。”
杨氏有些好奇的问:“那你说的驳论强大到一定程度,你会死吗?”
听到“死”这个字眼,南天神情一滞,眉毛动了动,有些唏嘘的道:“不会,理论上来说,我在此间是不死的。”
杨氏瞳孔一缩,不死,这两个字,太玄幻了吧。
接着就见南天又继续补充道:“但驳论越强,我虚弱的程度就越夸张。驳论强到某个程度,就比如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这个人存在的话,我不仅身心都会痛苦到生不如死,还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存在,以此来中和驳论。”
杨氏脸色一变:“另一种形式?”
南天神情不变的点点头,以一种旁观者的口吻平静的叙述道:“比如石头,比如猪,比如大海,比如星辰,又比如女人。
“反正怎么夸张离谱怎么来,这样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扭曲人们的认知,来降低驳论的程度,维持某种平衡。”
杨氏一脸呆滞的看着南天:“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感觉就很可怕。”
明明杨氏比南天要大上六七岁,可两人相处时看起来杨氏反倒更像个孩子,南天侃侃而谈一副与已无关的样子,像极了饱经沧桑久历风雨的老者。
杨氏能明显的感觉到南天的经历要比他的年龄展露出来的多的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说完这些后南天就仿佛用光了身体里仅存的力气,开始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南天没忍住用左眼去看了老哥的代价,就是接下来至少半天都下不了床了。这还是隔了如此之远的情况下,若是老哥和他同处一个县城,那恐怕南天就只能艰难的维持体内生机,瘫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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