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许晨阳想到了两年前从北大离开的时自己。
怀揣着一颗热切的爱国心回到祖国大地，结果6年时间磨灭了他的热情和期望。
当初还未回国的他，憧憬着等回国后如何施展才华，如何扛起华夏数学界的大旗。
只是……现实并非如此。
有能力不代表就能顺心如意。
行政干扰学术、排资论辈等等。
他没有办法改变现状，所以……
他选择了逃避。
想着回MIT再待几年，等自己实力更强大一点后，也许面对的境遇就不同了。
两年过去了，没想到人生的拐角会发生在这个小城里。
只是……
光华大学会是他的理想国吗？
他犹豫了。
他怕重复两年前的结局。
看着陷入沉默的许晨阳，陈灏心里也有些急。
照理说应该是稳稳拿下的，难道还会出现一些意外？
陈灏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说道：“许教授，这两天和陆舟相处的还算愉快吗？”
“陆舟啊。”
提到陆舟，许晨阳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语气中尽是满意。
“他很有天赋，而且足够勤奋和谦虚，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中国数学界的一面旗帜！”
学术界一定要烽火相传，一旦某一代没有杰出人物扛起大旗，便会造成断层，后续想要再发展起来就难了。
许晨阳没有嫉妒陆舟的天赋在他之上，反倒更多的是欣慰。
还有一点羡慕。
搞学问研究，最重要的不是99%的汗水而是那1%的灵感。
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吃这碗饭的，比如陆舟。
“陆舟同学虽然有天赋，可是苦于没有能力出色的老师传授知识，就怕他中途夭折了。”陈灏苦着脸说道。
“没有吧？陆舟说他在跟着鹭大的李勇教授学习。”想到李勇的为人和能力，许晨阳还是挺放心地。
“李教授这个人我也见过几次，能力和人品还是不错的。”
“是这样说没错，但是……”陈灏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下，然后笑着对许晨阳说道：“但是论起能力，李勇教授哪里有许教授你能力厉害。”
这话是实话不假，但许晨阳听了心里也是愉快许多。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陈校长，真的太过誉了。”
陈灏乘胜追击，诚恳道：“许教授，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陆舟同学想想啊。”
感受着陈灏的真心，许晨阳长叹一声，似乎想把胸腔中的郁郁之气给抒发出来。
提到陆舟真的令他难以取舍。
而且他已经无法获得菲尔兹奖了，但若是能够培养出一名获得菲尔兹奖的学生，好像也能弥补一点遗憾。
“陈校长，我承认你说服我了。”说完这句话，许晨阳整个人为之一松，像是放了什么包袱。
“许教授，我相信光华大学不会辜负你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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