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边的吴邪警惕起来,心里一惊,老庠不是前年就进号子了,怎么,把我供出来了?”心里一急,背上冷汗就出来了:“哪……哪个老痒,我不认识。”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手表,“你看,老痒说你一看这个就明白了。”
那手表是老痒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他初恋情人送给他的,他把这表当命一样,喝醉了就拿出这表边看边“鹃啊,丽啊”地叫,我问他你那老娘儿门到底叫什么,他想了半天,竟然哭出来,说:“我他娘的给忘了。”
这老痒肯把这表给这个人,说明这人确实有些来头。
可我怎么打量这人都觉得面目可憎,但人家找上门来了,还是爽快点说话好,于是直接一抬手:“那就算你是老痒的朋友,找我什么事?”
他例嘴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我一个朋友从山西带回点东西,想让你给我看看,那是不是真东西。”
“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咨询,太抬举我了吧。北京有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说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看得很通透。说实话,我这次来,确实不是找您,我想见见你家老太爷。”
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找我爷爷,你什么居心?”
“你老太爷当年在长沙镖子岭盗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与我们手上这一卷是否一样。”
我在一旁无聊的看着天,几乎都快要睡着了,“哎怎么聊这么久啊?”这时吴邪朝我喊了一句。
“小离,送客!”他们显然聊的不是很合,我立刻起身准备将他给请出去,那金牙老头却急了,开口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赶人呢?”
看他好像确实有事,我有些为难的看着吴邪,他感受我的目光开口道:“先别急,听他在再说说。”
吴邪又和那他聊了起来,“我见无事,就坐回凳子上继续晒太阳。”
“你说的是不错,可惜你来得太晚了,我老爷子去年己经西游,你要找他,回去割脉吧!”我心道:当年那事情,连中央都惊动了,那是大事情,哪能给你把旧帐翻出来,我家里还能有好吗?
“我说你个小孙子,说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大金牙老头一脸贼笑,“老爷子不在了也不打紧,我也没说怎么着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带来的东西,你也卖卖老痒的面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这皮笑肉不笑的,看样子不给看一眼他还真不肯走,心说就当卖老痒个面子,他出来的时候也不用被他埋怨,于是点头:“看看就看看,是不是我可不敢说。”
其实这战国帛书有二十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爷爷当时拓下来的那一篇只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但是又极其重要。现在也就是我有几份拓本当压箱底的宝贝,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只见那金牙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我一看就来气,靠,还是个复印件。
“那是啊,那宝贝哪能揣着到处跑啊,一抖就碎。”他说,还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要是我路子广,这东西早跑到国外去了,也算是为人民服务。”
我呵呵一笑:“看你那样子不就是个倒斗的吗,我看你是不敢出手,这是国宝,你脑袋不想要了!”
一句话被我揭穿,老头子脸就绿了,可他有求于我,还得忍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儿,想你老爷子当年在长沙做土夫子的时候,那也是威名远播……”
我脸色肯定很难看,咬着牙:“你要再提我爷爷,我就不看了!”
“好好,咱打住,你快给我瞅瞅,我也好快点跑路。”
我展开那白纸头,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篇保存完好的战国帛书,但并不是我爷爷当时盗出来的那一份。这一份虽然年代也比较久远,但应该是后几朝的赝品,也就是说是古董赝品,这是个身份很尴尬的东西。
于是我一笑:“这应该是汉代的赝品,怎么说呢,你说它是假的,也不是假的,说它是真的,也不是真的,鬼知道这是照本摹的还是胡编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那这是不是你爷爷盗出来的那一份?”
“实话和你说,我爷爷盗出来的那份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那美国佬骗过去了,你这问题我实在回答不了你。”
我心想,忽悠你还不容易,表情上装出特诚恳的样子。那金牙老头还真信了,叹了口气:“那真是不凑巧,那看样子不去找那个美国人,恐怕还真没指望了。”
“怎么,你们怎么就这么在意这一卷?”我问道,这太奇怪了,这古籍的收藏都是看缘分的,想把一套二十卷战国时期的古籍都找到,那也未免太贪心了。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还真不是倒斗的,你看我这身子骨,哪够折腾啊,不过我那朋友的确是行家里手,我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总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
他呵呵一笑,摇摇头,“咱也不好多问,对吧,先走一步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低头一看,他那张复印纸还在我手里呢,突然,我在那纸上发现一个图案,那是个狐狸一样的人脸,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很有立体感,好像从那纸上凸了出来一样,看得我吸了口凉气,这份帛书我从来没见过,应该是一份珍品。
我琢磨着等老痒出来,就用这复印件做几块假的拓片也够我乐的,忙急急跑到门外张望了一眼,只看到那金牙老头正往回赶。
吴邪连忙朝里喊道:“小离把那帛书用相机拍下来后给我。”
“哎,好,我连忙把那帛书给拍下来后,就拿着它往门口跑去,刚好撞上那金牙老头。”
“哎哟,现在这年轻人做事都毛毛躁躁的。”他被我撞了一下后,开口道。
“抱歉啊!,你东西忘了。”我给他道了个歉后,就把帛书还给了他。
傍晚,店子打烊,我也没看到有人再进来,今天除了那帛书照片什么也没收进来,又是无聊的一天,吴邪打发掉伙计后我就去关门,“把门关上后我就看到吴邪一脸笑意的让我过去。”
“怎么了邪哥这么开心,”我道。
他故作神秘的把手机晃了晃,我连忙靠了过去,“看到那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九点鸡眼黄沙。”
是三叔发过来的,这是暗语,就是有新货到了,其它的我以后再跟你说。吴邪解释道。
“嗯好,我道。”
紧接着,又是一条:“龙脊背,速来。”
吴邪眼前一亮,道:三叔的眼光奇高,这“龙脊背”就是有好东西的意思,连他都觉得是好东西,我真要见识一下。
“走,小离带你去长长见识。”吴邪道。
“好。”
我们坐着金杯车就直奔三叔那里。
“吴邪说他一方面想看看三叔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另一方面,也想让他看看我们今天拍到的那份帛书上的图案到底是什么。”到底三叔是我们这一代人中唯一还和土夫子有接触的人。
车刚开到三叔楼下,就听到他在上面喊:“你小子他娘的,叫你快点,你磨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吴邪直接“靠”了一声:“不是吧,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也卖得太快了。”
正说着,我们看到一个年轻人从他正门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背了根长长的东西,.kanshu.用布包得结结实实的。
“我瞬间将他认了出来,小哥,这是小哥啊,终于见到真人了。”我掩着嘴偷笑道。
一旁的吴邪表情复杂的拍了拍我,道:“认识啊?”
“啊,不认识。”我连忙开口否认,这可不能让他知道。
那你这么激动,把我都吓了一跳。吴邪没好气道。
“小离你看,他背上的应该是一把古兵器,这东西特别值钱,要是卖得好,价格能翻十几倍上去。”
“啊,这么值钱啊!”我故作震惊的回复他。
吴邪又指指小哥,三叔点点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然后他一阵悲哀的说道:“难道我的小摊子今年真的要破产了。”
“哎,可惜了!”走,上楼。吴邪道。
“好。”我道。
上了楼,吴邪就说去倒咖啡,三叔则上下打量着我,说实话被他这样看着我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吴邪这时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看到三叔疑惑的目光,他解释到:“三叔这是离命我刚认识的朋友,离命跟三叔打个招呼。”
“哦,三叔好。”我连忙叫了一声。
“嗯。”三叔点点头。
然后吴邪把那金牙老头的事情和三叔一说,他听过后沉默不语,吴邪就让我把相机里打印出来的拓本图片递给三叔,“他接过去放在灯下一看,马上脸色变了。”
“怎么了?”吴邪问,“这东西有什么蹊跷?”
三叔皱起眉头,说道:“不会吧,这好像是张古墓的地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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