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下船,这应该是这段水洞里最凶险的一段,如果没做好准备,实在不应该贸然就闯进去,三叔看了看表,说:“这尸洞就是走得进出不来的洞,咱们淘了这么久的沙子,还是第一次闯进这种地方来。我觉得,有可能这洞真的有古怪!
潘子低声插了一句:“靠,那还用说。”
三叔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但是,这只是那老头子的一面之词。这洞到底是不是只有那船工领着才能走过去,其他人都过不去,我们己经没办法知道了。如果这个洞——”他加重了语气,“真的是个尸洞,那么前面必然会有危险,至于会遇到什么,我们根本没办法知道。也许会鬼打墙,船开到哪里都不知道;也许会有几百个水鬼来掀我们的船板。”
我倒吸了口冷气:“不至于吧。”
“总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这次淘沙倒斗,连墓地都没到就遇到这么多凶险,实在是运气不好,但不管怎么样,淘沙就不怕鬼,怕鬼就不淘,既然干了这一行,不遇些古怪事情也没多大意思。”三叔一边说一边招呼潘子从背包里取出双管猎枪,“咱们现在有高科技在手上,比早年的前辈们有利得多,要真水鬼,也是它们倒霉!”
我吓得浑身发抖,凑到吴邪耳边,轻声道:“三叔这战前动员怎么说得和鬼故事一样,我听了反而有反效果。”他安慰的拍拍我:“别慌,习惯了就好。”看着他平淡的表情,我疑惑了,心想:“三叔这么不靠谱吗?”
三叔一拉枪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说我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们连忙罢手否认。”
三叔把枪递给小哥,对他说,“一共能打两枪,打完了就得换子弹。这些都是散弹,所以距离一远就没什么威力了。瞄准了再开枪。”
吴邪说他对双管猎枪还是十分熟悉的,小的时候玩打飞碟还得过奖,于是端起来。三叔一手拿着军刀,一手和我用折叠铲撑船,潘子,吴邪和小哥端着枪,我们慢慢向那发着绿光的积尸地划过去。
在矿灯微弱的发散光照射下,我发现这洞竟然越来越大起来。那绿光越来越近,我先听到边上的小哥冒了句洋文出来,然后又听到潘子骂了声娘,然后我就见到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这洞到了绿光这一段,豁然开朗,变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天然岩洞,那水道也变成了岩洞里的一条河水。水道两边的浅滩上,全是绿幽幽的腐尸,是人还是动物根本没办法分辨。可以看到最靠里面一排一排的骷髅十分整齐,应该是人为堆在这里的,而在外面的就比较凌乱了,特别是河道边上的,什么姿势都有。还有很多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这些尸体上,无一例外地都有一层灰色薄膜一样的东西,就像保鲜膜一样紧紧包在他们身上。不时有几只巨大的尸鳖从尸体里破出来,这些尸鳖都比我们船上这只个头小很多,但是比普通的己经大上四五倍了。一些小尸鳖想来分一杯羹,刚一爬上尸体,那大尸鳖就一口把小的咬死,吃下去。
看着这样的情景,我扭头就吐了。吴邪也是一脸复杂,怕我掉下去一手把我扶住。
“哎,这次真把脸我丢光了!”三叔看着我们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些尸体大部分是从上游漂下来,然后在这里搁浅的。大家小心,看看四周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们看!”吴邪眼尖,一指一边的山壁,我们转过头去,竟然看到一具绿幽幽的水晶棺材,镶嵌在这几乎垂直的洞壁的半空。里面似乎有一具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尸,但是这距离实在太远,我们根本看不清楚。
“那边也有!”潘子一指另一边,我们一看,果然,在另一边山壁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一具水晶棺材,但是,这一具,却是空的!
三叔倒吸一口冷气:“这具尸体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个棕子?”潘子问,“三爷,这地方不应该有棕子啊?”
“你们都注意点,如果看到有动的东西,什么都别问先放一枪。”三叔说,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个时候,河道的方向一转,船绕过了一堆尸骨,我哇的一声,吓得倒在船里。他们定晴一看,只见一个白色羽衣的女人正背对着我们,黑色的长发一直披到腰,吴邪看她衣带的装饰,断定是西周时候的,不由咽了口唾沫,说:“尸体在这里呢——”
“停——停——”三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小离,把包里的黑驴蹄子拿过来!这恐怕是千年的大棕子了,拿那只1923年的蹄子,新的怕她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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