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次日早晨,金玉龙和胡玉芬两人,比对面床上的陈震北和俞同喜两人,醒得要早一些。在美好的晨光下,当他们正亲密地做着私房小动作时,忽听对面床上,接连响起了干咳声和嬉笑声。
原来,正当胡玉芬向金玉龙“兴师问罪”,金玉龙巧妙地化解矛盾时,对面的一对儿,也都醒了。
那陈震北不似金玉龙那般检点,也并无他那样的小心谨慎。加之那单人床位又太窄,因此睡下之后,他两人之间,便没有像他们一样,留下一道空儿来。且睡着后的他,无意之中,竟把一条腿,不时搁到俞同喜的身上。
俞同喜知觉后,气得一面使劲地掀他,一面骂道:“死猪腿!重又重,怎么压到别人身上来了?”
那俞同喜也不似胡玉芬那样有心,既不大注意防范陈震北的“侵犯”,也不大规范自己的行动,常在无意中“挑扰”陈震北。到天亮后,她一条白嫩的臂膊,还搁到了陈震北的胸膛上。
陈震北醒来一看,便乘机捧着她那手儿,甜甜地轻摸、轻吻。
俞同喜知觉后,立即清醒过来,扬手便要打他。
陈震北接住她的手儿,连忙笑道:“同喜,别打,别打!你怎么只管打我,不看把戏?”
俞局喜道:“你这么坏,我为什么不打你?”又道:“你想逃避我的惩罚吧,哪有什么把戏可看?”
陈震北笑道:“怎么没有?”指着对面连连道:“嗜嘻!你看、你看,你快看对面床上!”
俞同喜顺着他的手看去时,正值胡玉芬拿了毛巾要堵金玉龙的嘴。于是,他二人便一声不吭地在那里看把戏。当看到金、胡二人气息互换,大有融为一体的时候,他二人才发出了“嗯哼”、“嗯哼”和“嘻嘻”、“嘻嘻”的号哨声。
金、胡二人的私房活儿被对面看见了,原本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当他们红着脸儿看到对面的样范时,也不禁笑了,说道:“朝别人吹什么哨,发什么号?看看你们自己的形景儿吧!”
原来,俞同喜顺着陈震北的手看对面的把戏时,她自己举起来要打陈震北的手,情不自禁地软下来,落在陈震北的怀里,被陈震北下意思地连人带手抱住。同时,他两个在专注人家的把戏时,不知不觉间,自己也玩起了比人家更好看的把戏。当人家提醒他们“看看自己的形景儿”时,自然也不免难以为情。
好在,他们四人两对儿,要好得难分你我;除了这些特殊的私房活儿,谁也没有对谁隐瞒过什么。其实,这些表面上的私房活,在他们之间而言,原本也不必太在意。只是因为刚刚新操练就被公开,不免有些那个罢了。因此,他们的尴尬,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无痕迹。
于是,他们起床、穿衣、洗漱、吃饭,出去先参观遵义会议会址,然后再看别的地方。累了,他们就回来休息;饿了,就回来吃饭;困了,就回来在那小屋里浪漫地睡觉。就这样,他们无忧无虑地在遵义游玩了整整一周。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只在这里住宿三天的;现在,已住了两个三天还多。所以,这日晚上,金玉龙提议道:“常言说:梁围虽好,不是久恋之家。明天,我们该起身北上了吧?”
平日里,金玉龙一发话,立即就有人应声。谁知,这一回变了挂,竟然好一会没人答腔。
原来,他四人中,除了金玉龙的心中尚未动摇过外,其余都有了火烧牛皮——请卷(转)的意图:一因累,二因思家,三因觉得没有必要。
机灵的金玉龙见大家不应声,只望着他笑,立即意思到不对头,便笑道:“怎么啦,都不说话?是不是想回家,不想北上了?”
胡玉芬回答道:“是,想回去,不想北上了。”
金玉龙问:“陈震北,你呢?”
陈震北笑答:“我赞成胡玉芬的意见,回去,不再北上了。”
金玉龙道:“连你都打响了退堂鼓,自然,俞同喜也是要回去的了?”
俞同喜笑答:“是。”又道:“金玉龙,对不起,实在是不想北上了。如果你们要北上的话,我就一个人回去好了。”
金玉龙笑道:“我们四人,形同一体;要北上,一起北上;要回去,也必须一起回去。既然你们三个都不想北上了,我怎么好坚持一己之见呢?”又道,“回去也好。这一路之上,你们两位女儿家,跟着我们两个大男儿,的确吃了不少的苦,没有必要再坚持。只可惜,我们的‘雄心壮志’,落了个半途而废。”
陈、胡、俞三人一齐笑道:“金玉龙,又何必可惜?我们也该毕业分配工作了,还是回去闹这正事去吧!”
一提起毕业这件事,金玉龙比他们三人更着急。他敞开心扉道:“其实,我比你们几个更想回去呢。只是我觉得,没有做到有始有终,有些遗憾罢了。既然大家都想回去,那我们就决定,立即回去吧。”
陈震北道:“好,立即回去!”又道:“只是,我们走现路回去,还是另走新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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