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千泷带着小师弟来到画壁天地的云端上,低头看去,少年仿佛置身时光长河边。画壁天地的古往今来,就是一条漫漫长河,他捧起一瓢水,便是一段历史岁月。
人生百态,美丑善恶,悲欢离合,尽收眼底。
没多久,画千泷便先行离开。
少年择了一处地方,往历史长河中纵身一跃。转眼间,他坐在一处瀑布之下,让激流浇顶,六师兄茅康传授的独家修炼方法,让冷水浇头,保持清醒。
半晌后,他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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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男孩蓬头垢面,脖子上拴着一条铁链,铁链被一个成年男子拽着。小男孩赤脚跟在男子身后,就像是一条狗。
他们走在雪地上,好像在寻找什么。
一天又一天,无数个循环。
终于有一天,他们遇上了雪崩。男子还没来得及拉住铁链救孩子,孩子已经湮灭在雪崩中,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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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前方出现一条青萝古道,漫长且深远寂静。
少年站在入口,不敢往前迈出一步,旁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久经岁月几行古字,字很陌生,并非世间流传通用字体。不过有两个字少年认得,在古书《重华大成经》上见过,此字译为:
剑冢!
有无名氏在书中批注“谁敢戏弄众生,我必踏星劈月,以剑权衡公道,斩断这万古长夜,天将明!”
陈小天捡起一块石头,往里面丢了丢,平静无奇,再捡起一块,丢的更远,仍然没有变故。他抬起脚,往前挪半步,站定,随后又往前挪半步,站定。数十步后见十分安全,就大胆往前走去。
眼前一座陡峭悬崖,细细望去,一把剑插在崖上。
陈小天刚想靠近一点,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站在剑上。他转身撒腿跑,确信看到了脏东西。
那一定是鬼。
跑着跑着,少年发现自己迷路了,是一处草原。草原辽阔无边,他走到高处,回望草原,发现一边的草是绿色的,如春天万物生长,一边的草是黄色的,如秋天叶落归根。
在那黄绿交界处,似乎有东西伫立在交界线上。
他靠近,终于看清了那东西。
一把剑!
一把尘封多年的古剑。
他忽然想起九岁那年,白衣少年那把长脚的刀。
当时受白衣少年所托,替他扔刀,无论把它丢多远,无论用什么缠住它,那刀总能在第二天回到白衣少年院子。素衣少年表面气定神闲,起码在白衣少年眼里,素衣少年是永远神色淡定,但素衣少年知道,他内心其实也和白衣少年一样颤的厉害。
陈小天皱了皱眉,自己又花眼了吗?插在地上的剑,刚刚是不是往他这边靠近了几步。
好像是的,不等陈小天多想。
清风拂过,一点光芒先出,随后寒光万丈。
一个双鬓微白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
他不是人,无肉体,仅存魂魄,“陈小天。”
少年警惕几分,他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他,“前辈是?”
“一个剑道不够高,剑术不够好,剑意不够纯的剑客而已。”
“前辈怎知我姓名?是找我有事吗?”
“这话不对,路就在那,而走过来的人是你,所以是你找到这里。”
少年想反驳,仔细一想,好像他说的没毛病,是自己走进来的。
“晚辈打扰了,告退。”
那个中年男子毫不在意,也不强留。看着少年将走,开始耍起了剑术。
他依旧双手负后,但是此时脚踩那把古剑,御剑飞行。
少年迎面如沐春风,转头望去,被中年男子剑术吸引住了。
只见那人越飞越快,所到之处,清风让道,浑身环绕着似水非水的一层真气,而真气外部,由于摩擦导致火花四溅。随后,那男子脚尖点剑,腾空一跃,不知飞出几千米也。最终,他停在半空,一手负后,一手两指并拢,于身前画了一个圈。
飞剑霎时间空间跳跃,突然出现在圆心之中,如猛兽疾驰,朝着少年当面扑来。
少年不会任何法术,只能习惯性用手臂遮挡,本以为就此将性命交代,等了半天无痛无伤,才透过指缝偷偷瞄了一眼。
那剑已然急刹,掉头,直冲云霄,又猛然坠落,一道剑光,化身成无数剑雨。
待一阵剑雨过后,那如魂魄般的男子缓缓落地,古剑依旧插在最初的地方。
少年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这么优雅,这么潇洒的出剑,“好高的剑道,好漂亮的剑术,好纯粹的剑意。”
中年男子笑了笑,“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倾囊相授。”
少年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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