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凤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只好含着泪水爬起身来,给山娃服下一片安乃近和二片土霉素(这是六七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后期,农村流行使用的抗感冒发热的药丸,后来很少用到)。
李大胜家有这两种药品,还多亏了张霞,她知道李红旗的身体不好,为防止他感冒发热时找不到药品,特地从肖兰那里讨要过来。
平时用盛药的玻璃瓶密封着,不怕时间长一些失去药效,不然当夜刘三凤就要厚着脸皮,去央求肖兰为儿子医治。
山娃付下药丸后,果然不再胡言乱语,逐渐安静下来,第二天一直沉睡不醒,刘三凤除了定时为二儿子喂饭之外,还须照顾他的大小便。
她见到二儿子不再发烧,体温与平时一样正常,能吃能喝也能正常大小便,但总是光睡觉不睁开眼睛,心中不由得慌张起来。
她是禀承男子是家中顶梁柱的妇女,自己一向没有主心骨,家中又没有钱去给山娃治病。
便拜托偷懒回家的王大毛给李大胜捎信带话,李红旗的奶奶不放心三孙子的安危,故意夸大病情让李大胜回家。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山娃从睡梦中突然苏醒过来,他是个小孩子,惊醒之后一直放声大呼大叫。
在寂静无声的凌晨之际,他那堪比男高音的嗓门响彻整个小溪庄,村里的人都说山娃被魇着啦,得去医院找医生给看一下。
刘三凤一则为没有钱所逼,二则也是为了心爱的孩子,只好放下对意想中‘情敌’的痛恨,让肖兰上门救治。
几天后山娃逐渐不再害怕,慢慢地恢复过来,又跟着小伙伴们去小学校上学,人却变得胆怯不语,不再像之前那样调皮捣蛋。
而且成天闷着头不言语,有时夜间还时常做噩梦,身体也渐渐消瘦下来,脸色发黄暗淡无光泽,不再那么白白胖胖讨人喜爰。
肖兰又来过几次,见山娃能吃能喝,只是有些性情改变,也没诊断出个名堂,只开了一方凝神的药方,喝下去后,病情也没什么改善。
此事便一直拖延到1977年春节,李道的众徒弟前来给师傅拜年,看到师傅一直有点闷闷不乐,便关心地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当他们得知实情后,一位远路的徒弟建议到他们那里的农场找名医看一下,也许能治好山娃的病情。
正值春节农闲时节,爱孙心切的李道当场拍板定下为山娃瞧病之事,并且不服老的自报奋勇,决定带着李大胜父子去求医问诊。
李道在家中可是一言堂的掌门人,谁敢违逆他的决定,即便在大河公社境内,也很少有人顶撞他。
因为有他带头鼓动壮丁逃散归乡,谁家不沾亲带故欠下他几分恩情,在当地的威望极高。
李大胜兄弟三人商议一下,为了不让老父亲步行赶路受罪,和张战商量用工分抵帐,借用生产队的大马车代步,才取得李母的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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