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秋冬,革命圣地延安。
明黄的阳光穿透薄雾,照在延河上。早操已经出过,陆沪上正蹲在窑洞前的空地上修理枪械,弄得一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搞得花猫戏怪。
枣子的落叶随风四处飘散,圣地虽然地处苦寒,但革命的热情洋溢,到处都一派志在胜利的豪迈勇气,散发出一种格外的乐观。
方子梅身材高大,他是隐秘战线上的一个大人物。此时阔步走来,目光警惕地四处望了望,然后蹲在陆沪上旁边道:“老陆,有件事需要你去沪上一趟,是去负责,暂时三两年不回来了。”
陆沪上一愣,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为什么那么突然?我是说,你说话能不能先做个铺垫,这一棍子打来我一下子有点懵啊!”
“呵呵!”方子梅蹲着没有站起来,不过身子随着他的双脚移动而靠近了一些,继续蹲着伸手碰了碰他道:“听我说,收拾一下,我要带你去见最高层的头部首脑大人物,马上跟我走。”
“这是最高层的意思?为什么事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这样也太注意保密原则了吧。这种事涉及到我的你应该先通个气,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陆沪上停了手,语带埋怨。
不过看来不得不走一趟了,他得要去收拾一下。
陆沪上衣裤上手上脸上全都是油污,身上还一股勤锻炼的汗馊味。加上枪油味火药味,数味并发,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直至没法见人。
方子梅率先站了起来,再呵呵一声道:“既然是保密原则,当然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告诉你了,这还是个问题吗?”
“不是问题。”陆沪上将地上的拆卸零件迅速打包收起,装进旁边一个草绿色弹药箱,扣上了他自己安装的反扣,再将弹药箱抱起走近旁边的窑洞。
方子梅在外面等着,他转过身,警惕如狡猾的狐狸般到处张望。尤其对面隔着延河的一个草黄色山头,他看得格外仔细用心。
那是一个制高点。他总有些疑心,一会带陆沪上去到最高层大人物那回来后,他打算包后路去那实地摸一遍。
他的腰间别着两把被衣服遮住的二十响。这东西又叫盒子炮,弹匣二十发子弹。对于他们秘密战线上的特工队都这种配备,轻便,射程可观,火力连续性强。
陆沪上作为特工队第一行动队队长,能双枪左右开弓,百发百中弹无虚发,是圣地最著名的神枪手之一。
射击这种事需要讲天分的,尤其在枪林弹雨的混战中,指东打西,要靠着手中的枪支武器活命,来不了虚的。
方子梅在外继续等着,没有催促。他知道陆沪上会用最快的速度,催也没用。
窑洞里陆沪上从自己的储物箱里翻出一套崭新军装,当然连鞋帽武装带都一应俱全。他拿着出来后,跑到门口河里用肥皂洗了个冷水澡。
秋冬之际的延河水很冷,他在河里嘴唇都冻得乌青。不过这个澡洗得舒心畅快,这是要去见最高层大人物,他必须得郑重对待。
“去沪上?难道因为我名字里有两个字跟这相同,所以他们就选中了我?方子梅这家伙也没说什么任务,跟我还打官腔,简直不像话,稀里糊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