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交通员的事我知道了。”马三的神情变得有一种奇异的冷峻,点上一支烟,接着缓缓地道:“我跟着在你身后的,抵达了现场。”
陆沪上一听这个说法心里就有点慌:“这么说来你的跟踪技巧实在太高超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得出来陆沪上对马三有了一种突然发自内心的敬崇,这么看来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判断力还不够好,这是最致命的,还得再历练。
马三却瞬即听出了他的话里意思:“你的确还需得再历练。不过我毕竟年长你十岁,在你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已经闻名隐秘战线。但你千万不要对自己感到失望,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室内光线已经变得昏暗,不过没有开灯,开灯也没有电。因为电力缺乏,除了政府办公地方和街上路灯照明,其余地方实行轮流供电。
陆沪上注目看着马三,装着不动声色,隔着小桌心中再次暗道:“这位老哥的确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能瞬间准确无误地猜透人心。如此看来,自己多次隐瞒的有关蚁穴一事岂非都给他看穿不说穿?”
看来这次避不过了,得再透露出点什么真材实料才能交待过去。
“是这样的,送情报的人遇害,我担心恭喜商社的已经警觉,今晚会特别提高防备等级,要进去没那么容易。根据可靠线索,桥本三郎这次的西行刺杀行动中身边有我们打入的卧底……”
陆沪上无论眼色和语态都显得有些笨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清晰地说了。
“室内光线很暗,把蜡烛点起来吧!”马三建议。
虽是建议,语气却颇不容商议,仿佛是在下一道命令。
陆沪上不想点蜡烛,不想自己在接下来对谈中露出的蛛丝马迹给对方看到:“蜡烛就不点了吧,反正外面有路灯光亮映照进来。也许我们被盯梢了呢?房间里没亮也是一种迷惑手段。”
然而马三坚持要点蜡烛,外面路灯因电力不足,显得格外昏黄,所谓映照进来完全是个遮掩扯蛋的说法。
无奈之下陆沪上就只好划火柴。
一连划了三根。
第一根用力过猛折断了,第二根手有点抖,划是划燃了,却一下子呿一声熄灭,光亮一闪而逝。
直到第三根才终于把蜡烛点燃,光亮一下子洒满房间。虽然显得格外微弱昏黄,但毕竟这道光在一点点变得明亮。
马三夹烟的左手手肘搁置在桌面上,香烟嘴离唇不过一寸左右,微微前倾着身在看着陆沪上,仿佛在研究他要把他看穿。
陆沪上心里又一慌,有点隐秘被洞悉没底气似地解释道:“对方是个非常老道有经验的人,没有给你看出来情理之中的事,不然岂不是非常容易就暴露了?我这次进去就是想要跟他接上头,看看能否实现。”
马三当然看得出来,对方这次的慌乱是典型的被他看穿后的沉不住气,不过还是保留了许多。
陆沪上虽又斟酌着吐露了一点此行的目的,以为能遮掩得过去,不过看到马三眯着眼,一瞬间的脸色变得格外严肃起来,心里即刻变得小学生做错了事被叫到老师办公室的那种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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