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相信?”
“你们还活在当年,把我当软弱无力的小孩啊!”
毕端嘴角勾出一抹危险弧度,嗤笑道:“在下三年前就忝为雾山城少年组手搏竞赛冠军,半年前高中联赛体能组季军。”
“本地那些砸我家玻璃的,跑学校揍我的,有一个算一个,如今他们没有一个打得过我,统统都被我打进医院了!”
“也就你们这些外地人不明所以的撞进来受死!”
“我在此奉劝你们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刘元被他气势所慑,闻言不由一颤,只觉得身上凉意更重了几分,仿佛有几万个人在别处大口地倒吸凉气,往此处吐一般……
“至于你?”
毕端转过头看向柳姓男子,脸色已然冰冷无比,眼里更是燃起暴怒的火焰。
如果不是他已经踏足源士的阶位,能自如的控制肌肉和骨骼变化,方才那一锤,他已经死了。
“你该感谢PM(PPM简称),没有这个,我一定把你宰了。”
毕端盯着那男子,牙间泄露出凛然杀意,右手不停的施力,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响动,仿佛要把手掌所包裹的尽数捏碎。
那男子双手被握住,拔之不出,只余剧痛,但他倒也硬气,闷哼着憋出几个词,“还我……女儿……命来!”
“我几时碰过你女儿!”
男子还是那句,“还我……女儿……命来。”
刘元闻言一怔,倒听明白了。
他们三人是网上认识,他和老柳是淮川人,平时老柳最喜欢跑群里炫耀女儿照片,只是年前的黑潮降临淮川之后……老柳就基本没说过话了。
黑潮啊!
他一思及此,眼圈通红,牙关一咬,拎着粪桶又冲了上去,口中还高喊着:“放开老柳!”
“聒噪!”
毕端心头窝着着火,再不留力,身形横扭,一只脚忽然长了一倍,侧踢出去。
刘元惨呼一声,连人带桶翻了两圈,重重地跌在地上,汁液横流。
他浑身浇满了黄褐色的粪水,臭味直往鼻孔里钻,连大雨一时都冲刷不去。
毕端转头面向老柳,“你女儿与我何干?”
老柳眼里透出憎恶,把面容都染成狰狞之色,他恨声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初带来了厄运,我的女儿又怎么会……”
“为什么你还活着?就跟没事人一样好端端的活着!”
“你这个厄难之子,给我去死啊!快死去啊!”
毕端脸庞忽然浮现出一层难以化开的阴霾,黑潮对他来说简直是一重诅咒,几乎所有人都将愤怒附加在他头上。
网上围攻者的观念不知何时产生了统一:
黑潮的出现皆因毕端的存活!只要他这个厄难之子死了,黑潮就会消失。
这是个毫无根据的推论,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无稽之谈,但这个说法长久地刺在人心底。
毕端越想越气!
有能耐自己找黑潮麻烦啊!
如果不是当初的一场邂逅,名为毕端的少年恐怕早已在迁怒的海洋中被淹死。
真是可笑,明明在灾难中存活的都叫幸存者,依靠幸运存活下来的人,怎么到他这就成厄难之子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辩驳,他总不能依靠键盘上网同几百万人对喷吧!
毕竟网上有发言频率限制!
于是,面对这位男人的责难,毕端只能低头认错。
“不小心把您全家害死了真是对不起您内,我在这给您说声抱歉啦!”
“不是吧不是吧,您嚎的这么惨,不会真的户口本上就剩你一个人了吗?”
“真是有够惨的呢!”
“我还活着真是碍了您的眼啊,但是我比你年轻,客观来讲,您全家死光光的速度比我全家死光的速度还要快呢!”
“要不要找殡仪馆搞个定制服务,死后把骨灰装一起,在骨灰盒里跟家人团聚啊!你需要的话我买单,就当是给您赎罪怎么样?”
“你——你——”
一番情深意切的真挚道歉顿时将老柳感动,让他发出了感激涕零的哽咽之声,半晌都说不出别的词。
毕端顺势一脚把他踢倒。
都是死了全家的人,说话、做事都硬气许多!
老柳倒在地上,仍用仇恨的视线死死地盯着他。
“感谢武道!”
“你们现在只配跟我讲道理了。”
毕端扬了扬拳头,冷笑道:“可我偏不,我只跟你讲拳头,你们现在就是打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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