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归完全没想到重伤下的苏无劫还会如此生猛,正是心里的侥幸、贪欲和轻蔑害了他。
苏无劫突然的暴起,下的可是狠嘴,是聚集了全身力道的生死一搏。这一嘴正中贺归的动脉,猛力的撕咬直接将动脉切断,顺带撕下一大块肉。
贺归惨叫一身,惊恐地猛然站起,一脚朝着苏无劫胸口踹下。他伸手捂着脖子,可是狂涌的血液又怎能捂住,只是两三个呼吸,血液就将他身体染红大半。
生命在的飞速流失,他只来得及踉跄着退了三步,伸手指着苏无劫,然后向后栽倒,死不瞑目。
苏无劫也好不了多少,贺归当胸的一脚,踹得很实在,整个胸腔传出一阵断骨声,再一口老血喷出,强行挣扎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恍惚中,他看到城主府守卫从各处狂奔而来,还看到一个大块头像头发狂的蛮牛撞飞数人,撞破了厢房墙壁,朝着自己冲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无劫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屋中,透过支起的窗子,能看到外面明媚的春光,还能听到鸟儿叽叽喳喳欢快的鸣叫。
“我还活着?”
苏无劫觉得一切都那么地不真实。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紧接着,他看到自己整个身体被层层棉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个超大号的粽子。
草屋的门被推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端着个碗走了进来,看到苏无劫睁开了眼睛,欣喜地道:“醒了……你小子命还真大,伤成那样,一般人早死透了,你倒好,五天就醒过来,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五天了吗?
苏无劫看着青年,虚弱地问道:“是你救了我?这是哪里?”
“这是渝州城南三百里外的大山里,至于救你……我可没那本事,我不过给你做了些简单的正骨和包扎,熬了几碗汤药而已!救你的,另有其人!”青年笑了笑,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无劫!”苏野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苏无劫……这倒是个好名字!”青年很平和地说:“我叫穆九,以后可以叫我穆哥或是九哥都行!”他抬着碗,用木勺搅拌着木碗里热气腾腾的汤药,舀了一勺吹了吹,凑到苏无劫嘴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把药喝了,身体养好再说,总会见到他们的!”
苏无劫依言喝完药,身体太虚弱,很快又沉沉睡去。
接下来数天,苏无劫一直躺在床上修养,身体恢复得很快,他越来越有精神,身上缠着的棉纱在昨天就已经剪除,虽然脏腑依旧隐隐作痛,但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第一次出了草屋,苏无劫沐浴在阳光下,环顾四周。
草屋只有四间,分三面建造,用几根手臂粗细的圆木围成一个小院。
小院背靠青山,面朝小溪,是个极清幽的所在。院中几只乌鸡咯咯叫着在地上刨食,别有一番农家情趣。
院中还摆放着几个木架子,分层放置着一些簸箕,晒着些药草。
这一切,像极了他之前生活了数年的小院。
这才不到一两个月的时间,恍若隔世。
苏无劫接着想到了老爹苏如是。
可是现在,他连老爹留下的古玉和小黑石这些东西都丢了,心底有些凄然。
“老爹,你究竟去了哪里?可还安好?”
……
三天后,下午。
在帮着穆九整理药草的苏无劫忽然听到有人交谈着靠近,穆九也听到了,笑着说:“救你的人来了!”
苏无劫停了手中的活计,到小院门口张望,穆九也凑了过来。
不一会儿,林荫小道上迎面走来三人,只是,一看到三人,苏无劫呆住了,因为这三人他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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