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恶臭投,遥见白骨寒。炊烟消人间,君问归期路……
“救救我的儿子,求您了,大夫!”喧嚣的医院走廊上,一名脸色惨白的男子苦苦的哀求着眼前一个白马褂的主治医生。就在几分钟前,他才刚成为一名父亲,可就在孩子诞生之时,随之面临着失去亲子的痛苦。
主治医生带着口罩和眼镜,看不清面容,却显得斯斯文文,他脱下白手套,轻轻拍打着男子的肩膀,安抚说道:“我们会竭尽所能,但是唐先生,我务必提醒你一点的是,这样罕见的病例,别说我从事医疗工作十余年,哪怕就是全世界都很难找到一例,你的孩子出生就没有了心脏,恐怕安乐是最好的打算。”
唐先生听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身旁的一名护士随即把他搀扶在走廊过道的座椅上,那名医生摇摇头转身走进了手术室,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婴儿,在看看旁边的几个助手,几乎都一筹莫展的四目相对。
“主任,已经打了麻醉,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女助手不知所措的问道。
医生走向手术台看着眼前的婴儿,旁边的心电图呈天平线,由于这个孩子没有心脏,各项的身体机制从诞生之初就几乎宣告衰竭,甚至身上已渐渐出现了尸斑,虽然现在打了麻醉,可咽气也就这片刻的功夫。
“安乐吧,家属已经同意了,让这个不幸的孩子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众人不仅黯然悲伤,这条小生命还来不及看看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却已经被迫得选择离开,这是他的不幸,更给他的双亲带来痛苦与绝望。
几人着手准备安乐的工作,此时门外的过道上却慢悠悠的走来一个男子,他穿着黑夹克,个头高挺,头戴一顶褐色鸭舌帽,帽尖压得很低,仿佛怕是有人看到他的样貌。当走过唐先生的身边时,这位男子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阴影下的嘴角像似在笑。此刻的唐先生双眼呆滞,眼角噙着泪珠,独自一人沉浸在痛苦中,殊不知这个路过自己身边的男人即将闯入手术室。
一名女助手扶过婴儿脆弱的小手臂,一枚针管即将注入,只听身后手术大门被人用力推开,众人回头,就见那个夹克男光明正大的闯了进来。主治医生一脸诧异,随后喝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医疗重地,快点出去!”
夹克男充耳不闻,反而把大门紧闭,他昂首扫视着台上的婴儿,室内白昼的灯光清晰的把他的五官照射了出来,只见清晰的轮廓下是一方正气凛然的浓眉尖鼻,眉宇的天门正中有一颗醒目的黑痣,他不紧不慢的抬起双手,拇指与食指比划着一个方角图案,脸色带着一丝俏皮的神态,双目透过方角图案,嘴里轻轻‘bi’得一声,众人神情呆滞,竟然都纹丝不动,连时间都像是在这一刻间被定格了一样。
夹克男缓缓走了上前,抽出那个女助手手中的针管,轻轻的丢向另一个医护人员托住的手术盘里。他微颌沉下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婴儿,自言自语的对他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你放心,我会让你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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